两年内新出的修真八卦报,坐下后一边翻看一边竖起耳朵听人闲聊。
两年间人魔两界相安无事,但各自抓出来的探子是一点不少,边境争端日益激烈,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而随着出报日期的推移,修真八卦报上报导各家各派异闻糗事的板块逐渐缩水,最新一期更只有三件大事:
其一是云州边境的琅山剑阁将本就一年一度的弟子选拔大会改为半年一度,或将成为修真界史上弟子选拔频率最高的门派;其二是夜云崖□□,危及云崖镇;其三是重奕道君于近期的仙盟大会上宣布开始打造十四州防御大阵,当场被喝多了的昭明掀桌子反对,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二者理念不合,仙盟大会不欢而散。
“要我说这十四州防御大阵听起来不挺好的吗,若真能完成,以后咱们又何惧魔族来犯?”
“是啊,以后谁也不用像琅山剑阁一样,日日守着边境和魔族交战。琅山弟子死了一批又一批,就现在这招新频率,光看着就吓人,我辈修士问道求长生,谁敢去那里送死?也不知他们怎么每次招新都还招得到人。”
虞渊倒茶的手一顿,琅山剑阁地处云州边境,是抵御魔族的第一道防线,他们如此频繁地招募弟子,怕是近来与魔族交战死伤更为惨重了。
“诶,凡是不能看表面,既然真有仙盟主说得那么好听,人家仙尊干嘛反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对面木桌边的修士环顾四周,一副煞有其事的口气道,
“仙尊姓谢,据传是当年建造云崖镇的谢大阵师后人。又有传闻说当年仙盟主贪慕谢阵师的璇玑天境和阵图集,暗害了他。所以仙尊无论什么事,好坏善恶,都爱和盟主唱反调,这是在报复啊!你们忘了,三百年前,他还有一次差点杀了重奕道君呢。”
“这么说,这次反对纯属无理取闹?”
“你们也不是没听过他的名声。一个是逢酒必喝喝酒必疯的酒蒙子,遇事从不讲理,脸都不要的人;一个是德高望重的仙盟盟主,在位期间带仙盟两次打退魔族。信谁还需要说嘛?这昭明嚣张惯了,不过仗着自己在第二次仙魔大战时那点功绩,便作威作福到现……哎哟喂,哪个混蛋用灵力把老子椅子腿弄断的,靠,老子的屁股,流血了!”
“……”
虞渊默不作声将手藏在袖袍之下,看完八卦报后,默默起身结账,临走前那人的椅子腿又断了一次。
虽然昭明确实是酒蒙子,还不要脸,但……
他但了半天,没但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如是想:但就算他们骂得对,也不能这样算了!
走出茶楼后,虞渊又在街上买了花,随即身影淹没在关外的漫漫黄沙之中。
昨日恰好是中元节,宜悼念故人,祭祀英烈。
昭明估摸着会留下处理云崖□□,赶不回来,虞渊出苦海与他通信后便自告奋勇承担起了回来看师祖以及太师祖等人的责任,并在昭明向他讨要二十五万灵石时因风大而听力失灵,再委婉地手滑切断通讯。
可惜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天。
从关外一路西行,很快便来到当年人魔大战的战场。漫漫风沙埋葬了当年惨烈的旧事,只余一座座孤立的坟茔,立起的坟碑被风沙腐蚀褪色,但依旧直挺挺的,像不屈的傲骨,可以倒下,却绝不委曲求全。
虞渊到时,墓园的石碑前已堆了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花瓣还带着露,看样子是刚放不久,然而待他进去时,四周却渺无人迹。
他只好奇了一瞬,便开始一一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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