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忽然出现一一截墨色衣摆。
虞渊:“……”
时间静默近乎凝固,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被血糊住的脸,下一秒,哭声嘹亮:
“尊上,您终于来了,属下等您等的好苦哇呜呜!属下刚才晕了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呜呜哇!”
段成璧脚步后移,避开地上之人妄图扒拉他腿的爪子,饶有兴致地问:
“无恶不作段成璧?”
“属下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无妨。”
段成璧答得很快,风将他的墨色衣袍吹得扬起,犹如缓缓流淌的夜色。在墨蓝而高远的苍穹下,他的手臂动了动,还未及动作,便听虞渊扯着嗓子喊:
“等等,我有遗言,遗言!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看我们!”
“本尊只知道,反派死于话多,杀人刻不容缓。”
他显然把上次虞渊说的话听了进去,不给自己夜长梦多的机会。
轻风化为利箭,尖啸着从四面八方朝虞渊射来。
虞渊躲闪不及,心说这次真的完了,已是闭目等死。
千钧一发之际,九天之外却忽地飞落一道剑气。剑气通体纯白,气息强横无匹,不似流星,反倒像要将魔界晦暗的苍穹从中劈为两半一般朝这边坠下,顷刻便至虞渊身前,将射来的风刃统统绞碎后,仍有余力反向段成璧斩去。
段成璧催动真元与之对抗,僵持数息后终将剑气打散。
他眉目微抬,顷刻间便锁定苍穹之上御剑乘风而至的白衣仙君,以及他身后缀着的红衣剑灵,没有惊讶,亦没有寒暄,只淡淡道:
“本尊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剑上衣袂飘飘的白衣仙君一听这话,凤目微凝,当场就要撸起袖子和他干架。但终究还是顾忌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徒弟,确定他伤势无碍后,才趾高气扬地与段成璧对放狠话。
“想我离开可以,给我十万灵石,然后求我。”
“……”
阔别两年,一旁的虞渊乍见昭明,吸了吸鼻子,尚来不及收拾心中复杂的情绪,闻言却抽了抽嘴角,抓着昭明的衣摆小小声问:
“师父,这里可是魔界王城,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厉害魔。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一个人行么?”
毕竟虞渊让剑灵去搬救兵时制定的计划是万一自己不幸阴沟翻船,昭明能分出一道神念苟苟祟祟把他救走。
昭明清俊面颜上浮起一丝不屑,在与段成璧对峙的间隙,他傲然回头,同样小小声地对虞渊道:
“废话,为师要能一个人单挑魔界,还要仙盟干什么。”
“那你高调个什么鬼,还敢要灵石?”
搞得虞渊还以为昭明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差点跟着他一起作威作福了,
“老实交代,我不在这两年,你的债台是不是快筑成通天塔了?”
“修道之人的事,怎么能叫债,那叫……”
昭明嚅喏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神陡然凶狠,整个人的气焰再窜高三丈半,
“你一个给人当徒弟的懂什么,总之相信为师就对了!”
二人旁若无人地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半晌,直接拿段成璧当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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