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此刻咬下一块肉来。
边关打仗是常事,戚昔想到燕戡之前说的话,心稍稍落地。
阿楮仰着头,闷闷道:“师父今年又不回来过年了。”
戚昔垂眸,轻轻摸着小孩的头发。“我们一起过。”
虽打仗常有,但就是不知道这一仗要打多久了……
边关打仗,日子就提心吊胆地过了。
翻过了年,也没见着出去几个月的人回来。倒是雪化了,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地出来翻田春播了。
开垦正热闹,边关那边好似春雷乍破,接连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
田地里劳作的村民还以为是地龙翻身,立马吓得扔了农具就跑。
跑了一半的路不见地面摇晃,这才惊疑,约莫是战场那边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儿?”
“谁晓得,战场那边传过来的,莫不是草原人作恶多端惊动了老天爷降下的雷罚。”
“你看那边天,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雷。”
“那能是什么,总不能是将军在哪儿找的能出声下破草原人胆子的玩意儿吧。”
“前年西边山里不是也平白无故的惊响了一声?”
“是有这么会事!”
“兴许山崩了出声的……”
田挨着田的几户人家讨论许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不过如后几天,偶有能听到这事儿的,大家也就自然想明白了这东西不会冲着他们来。
城墙上的守卫没喊他们撤退,那他们依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而在屋里的戚昔听见那声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
如此一来,心中更为安定,照样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冰雪消融,不用招呼,虎啸村的人也将西边菜地收拾出来了。
斜沙城现在春日能种植的蔬菜多了,西边菜地照就是一样一点儿。供应着两边铺子。
到了秋天再多留下些种子,一部分卖给农户,一部分来年继续种。
照旧去西边走了一遭,顺带进酒坊看了看。
这会儿刚刚踏出酒坊的门儿,就有留在周瓜村的人找来了。这一提醒,戚昔才想起来去年让周瓜村帮忙育种的瓜。
戚昔当即让人套上马车,带着屋里的两个娃娃过去。
马车驶过东门城外,戚昔正护着两个孩子防止颠簸,忽觉得异常。掀开帘子一瞧,喃喃:“路面竟是修好了。”
阿兴:“我们回来的时候雪盖着,不过也比回去的时候好走些。”
“城内好了不足为奇,官道谁修的?”
“县令吧。朝中变动,上头没了人,要想升官发财可不得好好办事儿。去年正值修路,城中的路修好,人跟材料都是现成的,修外面就是顺带的事儿。”
不过钱肯定用的是公中的钱。
路修得宽敞,两边还像城中一样给种了树。马车驶过,一点都不像此前那样摇摇晃晃,好似把车厢都翻了去。
路好,马车也跑得快。
戚昔见自己身边两个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往外看,也就挂上帘子,让他们看个够。
远远看见地里条条沟壑如巨蛇,戚昔目光停驻许久。
“东边的水渠,这是修好了?”
“是。两年了,也该好了。现在人都去大清河挖河道去了,这事儿一完,咱斜沙城就没什么事儿了。”这些东西阿兴回来就打听清楚了。
谈话间,树梢几抹新绿从旁掠过。
妖风还没起,天也不是尘土一样的黄褐色。白的白,青的青,称得上一句山清水秀。
转眼,路面尽头农家平房聚集,宽阔的村主路两边平平坦坦一片尚在清理的瓜地。
这便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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