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出溜到了地上。
马庆和六子虽然没有李康反应这么大,但都腿肚子软绵绵。
“卓、卓哥……这是、要、要……”
“要所有人的命。”洪天卓咬着牙,把李康的话接过来,方瑾瑜挨着他最近,明显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有多动怒,甚至在怒气之下还有不易让人察觉出来的后怕。
深夜的渡头上四面吹来的都是裹着湿气的风,方瑾瑜冷得微微抖了一下,很快他的手就被握住,对方掌心里传递过来的暖意让他心安。
万幸的是他们提早察觉,洪天卓说的对,他们谁也不会死。
“卓哥,这要怎么办?”六子问话的时候,几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洪天卓这位主心骨的脸上,更信任洪天卓能把大家都保下来。
“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往出泄露,就算是最亲近的爹娘也不行。”洪天卓沉稳说着,目光缓缓扫过对面三人,即使黑暗中也盖不住他浑身的凛然之气。
李康最先表态,“放心吧卓哥,我们傻了才会说出去往死害自己。”马庆和六子也跟着郑重点头。
洪天卓让他们先检查货箱里的袋子装的是不是全是盐,结果继续让人心惊,六个布口袋,没有一个里面是拿其他东西混充盐的。
之前洪天卓扛过大米,对斤数比较有概念,他提起一个布袋掂了掂,至少五十斤。现在六个布袋的盐够三百斤,律法上私贩十斤盐就要被关大牢,五十斤往上直接处死。
方瑾瑜记得七年前本朝判决过一起贩私盐的案子,当时是有个粮商两年内偷着贩出了八十斤盐,后来定罪一家五口人全部处斩。后怕的不是只有洪天卓一人,若是这次他们没有防备,一旦天亮后事情被挑起来,那这三百斤盐足够洪家的人都被砍头,还有像李康他们这样知情的人也得遭受连坐。
方瑾瑜和洪天卓同时想到他们还是低估了齐炳腾的恶毒,有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被除掉,那么他们真是永无安宁之日。
眼下事情火急,一粒盐都不能留下成为恶人抓住他们的把柄,李康说他家有处特别偏僻老旧的房子,还是当年他太爷爷盖的,把盐藏那里绝对没谁能闻见味找去。
几人把布袋子搬上一辆板车,洪天卓留王全和马庆守在这里,可没想到在这时候方瑾瑜却要离开他的眼皮底下。
“这几个空货箱不填满了,明日你不好有说辞,我去陈伯的米店,咱们分头行事。”
“那不行。”洪天卓绝对不放心,当即就驳了方瑾瑜的安排,“等一块从南边回来,再去米店。”
“那样天都亮了。”方瑾瑜加重了语气,心里清楚洪天卓是担心他,可如此紧急时刻他不能还躲在洪天卓的庇护下什么也不做。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这次换方瑾瑜说这样的话,“咱们五更前在家里见。”
用不了多久天边就要亮起灰白,没时间容洪天卓多做考虑,他身边只带李康,让其他三人都跟着方瑾瑜,他还把自己不离身的匕首塞到方瑾瑜手里,告诉他任何时候自保都是第一位。
日出不会等着他们都处理妥当了才会显现,两边人不敢有停歇,洪天卓和李康把六大袋子盐藏进老房子里的时候,方瑾瑜他们这边也拉来了一车粮食到渡头上。
五更天将过,街上已有起早出来做营生的小贩,洪天卓和方瑾瑜先后到家,两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紧紧抱住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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