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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下午跟人碰到一起,我也是晚上听到的消息。”裴云斯顿了顿,补了一句,“岭南的母亲在医院。”

沈关砚合上眼睛,泪从眼角淌下。

林项宜只是懒得管他俩的事,不是默认了沈关砚的存在。

所以傅岭南出事了,沈关砚都不能正大光明出现,更不能在这种时候去碍林项宜的眼。

裴云斯知道这个消息时,傅岭南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四个多小时。

裴云斯跟周盛合计了一下,一个去接沈关砚,另一个到医院查看情况。

傅岭南已经从手术室推出来,送进了加护病房,但人还没醒。

在家等消息的沈关砚寝食难安,他不敢独自一个人去医院,万一被傅启卿抓住,傅岭南醒过来肯定会着急。

转天下午,周盛从医院回来跟裴云斯在家碰了一面。

他俩避开沈关砚在书房谈了半个多小时,出来后周盛欲言又止地看向沈关砚。

在那样的眼神下,沈关砚只感觉天旋地转,手脚一片冰凉,连呼吸都不能。

裴云斯对周盛说,“你先走吧,我跟他说。”

周盛略微点头,然后离开了。

裴云斯走到抖得像筛糠的沈关砚面前,安抚道:“别担心,医生说岭南已经脱离危险,醒过来是早晚的事。”

沈关砚并不觉得轻松,因为裴云斯的脸色很凝重。

裴云斯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字一句都在斟酌过后才说出口。

“岭南家的情况很复杂,你再待下去可能有点危险,我的建议是出去避一避风头。”

沈关砚再迟钝也听出了裴云斯的弦外之音。

傅岭南的车祸可能不是意外,如果不是意外,那会是谁想他出事?

是傅启卿吗?

是不是因为自己……

似乎知道沈关砚在想什么,裴云斯摁住他的肩,“不是因为你,是权利。”

就像古代皇帝要杀死太子一样。

一个杀伐决断的王,在临近暮年时感到地位被威胁,他一定是不甘心权利移位,哪怕接任的人是他的儿子。

这也是傅岭南毕业后出来创业的原因。

傅启卿跟林项宜都是这样的王,他们因为利益绑定在一起,又因为利益龃龉争斗不断。

作为他俩唯一的儿子,傅岭南很容易卷进他们的纷争。

这些年傅岭南踩着平衡木生活,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插手,也不站队。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沈关砚出现后打破了。

把沈关砚从傅家带出来,庇佑他保护他,甚至跟他在一起,这无形中站到了傅启卿的对立面。

所以那天林项宜对沈关砚的忠告,其实是说给傅岭南听的。

目的是进一步催化傅岭南跟傅启卿的矛盾,让他彻底站到自己这边。

傅岭南跟林项宜深度捆绑,就意味着成为傅启卿的敌人。

在傅岭南毕业的时候,傅启卿曾要他来自己的公司,他有意培养傅岭南成为接班人。

那时的培养是真,现在的打压也是真。

上位者的逻辑是,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抢。

所以傅岭南以林项宜的名义进入公司,就一直被傅启卿的人排挤。

傅岭南杠过了几波,最后一次翻身战打的很漂亮。

他用对方曾经签下的一份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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