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泪终于落下,砸到他的手背上。
沈关砚如梦初醒,慌忙去推车门。
车门上着锁,整辆车都被沈关砚摇得晃了晃,门却纹丝未动,倒是傅启卿推开了左手边的车门。
沈关砚屏息等他下去,这才手忙脚乱从那侧车门下来。
傅岭南站在车前对沈关砚说,“去车上等我一会儿。”
沈关砚头一点,慌里慌张地绕过傅启卿,然后坐进傅岭南那辆suv。
他坐在副驾驶座看傅岭南在跟傅启卿谈话,一颗心不上不下地提着,担心傅启卿会对傅岭南不利。
父子俩说了什么谁都没听清,傅岭南回来时神色倒是很平静。
沈关砚脸上的惊惧还没消退,傅岭南在他脑袋揉了一把,很温柔地说,“没事了。”
到家后,关上房门傅岭南揽住沈关砚,将他放到了玄关的柜子上,低头亲吻沈关砚。
傅岭南的吻轻柔温和,带着很强的安抚性质。
沈关砚惶恐不安的心落下一点,又因为给傅岭南添麻烦,脑袋埋低了一些。
傅岭南把下巴放到沈关砚头顶,“跟你没关系,是我家里的事把你卷进来了。”
此刻的沈关砚没有听懂,只是在傅岭南宽厚的怀里生出一点安全感。
良久他忍不住说,“要不……我休学一段时间吧。”
傅岭南在沈关砚头顶吻了一下,“不用,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基于对傅岭南的信任,沈关砚周一还是去了学校。
一连半个月都风平浪静,傅启卿没再出现。
西朗弗最后一次巡演的流程已经敲定下来,跟沈关砚联系了几次,要沈关砚年后过去找他。
傅岭南知道后,帮沈关砚物色国外的房子。
虽然巡演定在下半年,但演出前需要大量的练习,西朗弗要沈关砚这么早过去是为了指导他。
因为很快就要暂时分别,傅岭南每天都尽量早回家,但沈关砚还是很明显感觉出他的忙碌。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傅岭南跟沈关砚约好晚上回来一块吃火锅。
沈关砚把食材收拾好摆到饭厅,一直等到晚上九点人都没有回来。
时针指到二十五分时,门铃响了。
沈关砚打开门,裴云斯挑着嘴角,吊儿郎当地冲他笑,“吃饭没?”
沈关砚握着门把手,摇了摇头。
裴云斯笑道:“走,裴哥带你出去吃饭,你哥临时出差去了,托我照顾你几天。”
沈关砚心口一紧,怕惊扰到什么似的,声音轻细,“他……怎么了?”
裴云斯也知道刚才那个谎话没编圆,也编不圆,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直线。
沈关砚手脚当即软了,身体摇晃了两下,扶着门框才不至于跌倒。
裴云斯见状赶忙说,“你别急,岭南是出了一点事在医院,你先跟我走,改天我带你去看他。”
沈关砚张了两下嘴,想问现在能不能去。
但如果现在能去,对方也不会说改天,因此把到嘴的话硬生生咽下去。
走廊的冷风如割喉的利刃,一刀刀落在沈关砚身上。
雪还在下,路上到处都在堵车,裴云斯心里烦躁,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始终安静的沈关砚。
他藏匿在黑暗里,单薄的肩轻微发着抖,脸色苍白。
裴云斯心里一软,出声说,“周盛在医院,有消息他会跟我们说的。”
沈关砚抬了一下眼皮,喉咙干涩,“……他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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