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有角魈来过的痕迹。
后来,他们就一起去了国家公墓。
王储点了一些人进入墓园区,大家又迅速换了祭袍。
办惯丧事的地方就是动作迅速。
普利滋国家英雄公墓。
冯济慈看到许多熟悉的墓碑,在很大一块聚集区,他几乎认识那里所有的名字,又由名字可以想起很多脸。
作为保护人,他陪着斯万德姐妹一起来到这里。
官方那边,一位五官露着足够的慈悯,穿着白跑,扎着红腰带的奉身祝祷师蹲在琳琳面前,亲民随和的说:“尊敬的小姐,我将代表大神殿为你们主持这次葬礼,您可以随我们……”
“不用了。”
桑尼亚·斯万德插话拒绝。
“可是……”
“我说不用了!”
少女依旧是男童的打扮,她今天摔了很多次,就连秋装厚厚的布料都被磕出血渍,很疼,可她立的笔直。
她对曾经高不可攀的人不屑一顾,拒绝的毫无余地,她想,妈妈不想看到这些伪善者,爸爸哥哥也不想。
斯万德家因为倒霉,已经在城里没了朋友亲戚,如今在斯万德太太的墓碑前的是小酒馆老板朱佩先生全家,酒庄行商佩林先生,加尔尼特先生,车店老板里佛先生,
甚至托托,尼尔这样的无姓名之人都可以站在这里。
桑尼亚觉着没关系的,无姓之人的灵魂起码是干净的。
她看看自己的妹妹艾琳·斯万德。
琳琳没有哭,她甚至没有崩溃,桑尼亚倒是理解这种感觉的。
这其实是已经习惯与最珍贵的割裂,麻木到与不太想表达自己了。
疯了的都是幸运的,而最不幸的是戴着清醒的思维,每天对现实无能为力的重复这些情绪。
狄扎科·斯万德先生的石棺被打开,那里放着一套叠放整齐的旧军装,还有他的细剑。
桑尼亚走过去,将六枚金鹰勋章围着军服放进去,最后,她把细剑拿起来爬出大坑。
冯济慈看了她一眼,转眼又去看不远处的葬礼。
那边就讲究了,最少有上百的红腰带奉身祝祷师在集体吟唱,带头的还有两个紫腰带。
比起瑞尔兄长们寒酸的葬礼,现在到底是不一样了。
王储穿着祭祀礼服,带着一群蓝制服安静的看着,就像一群旁观者。
等呱噪的长号结束,神殿那边紫色腰带的奉身被人扶着走向高台,他念了一层茴香一层鲜花的悼诗歌之后,开始说属于他的精神祭祀词:
“……诸位,很遗憾布雷希特阁下不在……在我们在孤立无援的时刻,我们又一次看到了希望的果……怀着巨大的哀伤心情与我们的英雄,那些好小伙子告别……”
冯济慈走到一边,摘下路边的几颗射干花丢在石棺上,又提起铁锹开始忙活。
佩林先生看看左右,就拍拍侄儿的肩膀,伸出手在上面吐了一口吐沫后,带着行商活计参与到了埋葬行动中。
铁锹的摩擦声不断干扰紫袍奉身,然而这位老先生今天格外好脾气,他不着急,他甚至用光人生的文采,才挤出这一篇足足有几千字的悼词,他甚至可以念的更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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