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地面平整,冯济慈取过射干花的种子递给桑尼亚。
桑尼亚与琳琳认真的洒出种子,此刻,细雨加急,地面有些泥泞,冯济慈弯腰抱起琳琳,他们一起来到墓碑前。
冯济慈对琳琳说:“你可以送给斯万德夫人一段悼词。”
总得让这孩子开口说点什么。
琳琳看向姐姐,桑尼亚鼓励她:“什么都可以的琳琳,任何话都可以。”她向那些奉身看去:“如果你不送妈妈悼词,就要换他们来说了。”
“不……姐姐,我说!”
就这样,来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在墓地上空响起,她极认真的说:“……等,等,等明年树叶从大树上落下,再掉到泥土里,你,你们就变成大树,花朵,花朵也可以。
明年,爸爸妈妈会从地里再长出来……或小鸟吃了树的果子,爸爸你会变成鸟的孩子,妈妈,妈妈也会变成隔壁家的孩子,你们又认识了,一起在天空飞翔,如果,如果有时间就来看看我们……我们,我跟桑尼亚爱你们……”
她把所有对死亡的解释用到这里了。
最后结束词她听过,就说:“大地母神照顾每一个生灵……我跟桑尼亚,还想做你们的孩子……”
朱佩夫人捂着心口,痛苦的喊着:“神,可怜的孩子……”
一切人都难受的泪流满面。
无邪的真诚将紫袍奉身精雕细琢的悼词冲击的犹如一纸废话。
那位老先生终于说不下去了,他匆忙结束那些话,有些生气且冷漠的盯着这边。
他想他是记住这些人了。
琳琳打了个寒颤,就把头埋在冯济慈的肩膀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
冯济慈拍拍琳琳的后背,抬头向那边看去,就看到王储脱了祭袍,亲自拿起工具带着他的亲卫把那些坑埋葬起来,最后撒满花的种子。
等到忙完这一切,老奉身终于找到喘息的时间段,就见他满眼抱歉的走到欧拉克身边,先是慎重施礼,接着说:“向您道歉,尊敬的,无上的,至高的,我的殿下,对于今天这件事,我想我能向您解释一下……”
然而欧拉克并不理他,他把铁锹丢到一边,接过侍者递来的手帕一边擦,一边对等候的某人点点头。
十几架马车快速驶入墓地,墓地的铸铁大门关闭,成群的乌鸦忽然落在附近的枝丫之上。
那些马车停下,有穿着艳红长袍的行刑手就跳下车,开始在入口的位置搭建着什么。
老奉身先是诧异,他紧紧跟在欧拉克的身边说:“我,我要向您道歉殿下,您知道我的名声,我从来都是个死心眼,真的……我身不由己,布雷希特阁下说不许动……”
当那些行刑手拼起整个的建筑,所有人都震惊了,那是整一排十个的绞刑架。
老奉身回头,终于急躁的高喊起来:“您在做什么呀,殿下!即便我有罪!审判那是中大都神殿……”
欧拉克忽然托住他的下巴,用带着手套的手探入他的口腔,将他呱噪的舌头拽出来一刀削下,丢在一边用脚踩了上去。
这老头满嘴鲜血的喝喝倒地。
王储歪歪头,这就像一个信号,站在一边的蓝制服军人,忽然集体抬起胳膊,一枚枚染了药剂的小弩箭便射向中心那一圈人。
这里有奉身祝祷师,有贵族大臣,有长老会,红军装,甚至还有蓝军装的库洛。
袭击是猝不及防的,反抗被镇压的极其快速。
麻翻的那些人软瘫在地扭曲着,话都说不出来,王储今日也没有赐与他们为自己辩解的权利。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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