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齐娜的故事并非发生在现在, 而是发生在火刑柱还没有被推到的二百年前。
“求求你们!不要!”她被强行拖到小广场上。
与镇民们所做的事情相比,连驱逐都显得还存有一丝温善可爱。
“放了我吧!我会远远的离开!”她想抓住点什么,却被用力掰开手指。
可充满智慧与勇气的人们,又怎么会放任邪恶的女巫逃走, 好让她日后有机会来报复呢?
“我不是女巫!我什么都没做!是他在撒谎!”粗糙的麻绳勒紧皮肉, 从她房间里找到的“证据”和木柴被一起扔到她脚下。
撕碎的纸页、破碎的花盆、残败的玫瑰……它们砸在她身上, 像她破碎的遗骸。
所有人都知道魔鬼和女巫是会撒谎的。
“那是用来调配迷药和毒剂的植物!”男人用力地挥舞着手, 愤怒的面庞显得正义无比,“她就是用这些东西迷惑我的!”
罗齐娜仓皇地想从这些扭曲的面孔中寻找到熟悉与可依靠的人,她的亲人只是站在人群外死死垂着头颅。
头顶的夜空明朗无云, 暗蓝色的眼睛倒映着暗蓝色的夜。
繁盛的星河衬着澄明的月,神圣的火焰照着正义的脸。
一个多么明亮、多么适合审判的夜。
每个熟悉的面孔都变得陌生, 每个人的手中都举着一支猩红的火把。他们准备将之投入到焚烧邪恶的火堆中,以此证明自己心向光明值得尊敬。
罗齐娜在绝望的战栗中闭上眼睛, 倒映着的星与月彻底熄灭。
天上的光芒照耀到地上,地上的火把闪烁如猩红的血。
木柴被堆积, 火把被投进,酷烈的火焰噌地蹿高, 绘着玫瑰的纸页被热流卷起, 边缘焦黑, 碎做红星,堕在地上化作一蓬干净的白灰。
城堡遥遥伫立山巅,伯爵于城垛上漠然俯瞰,他早已看见那姑娘的命运, 这样的事情已发生过太多次。
洛伦·佛里思特原本只是漠然旁观,但那狂热的呼喊与燃烧着的火把令他想到了一些更遥远的东西,那是更久远的、相似的过去,与他的领地、与背叛相关的过去。
在更遥远的十六世纪,猎巫将军带着原本属于他的领民,手持火把与武器呼号着焚尽邪恶。
那固然是在伯爵的放任之下成长起来的力量,但洛伦·佛里思特并没有刻意引导。他什么都没有做,背叛是人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无论过去多久,无论迭代过多少辈,人们总是那样的相似。
洛伦·弗罗斯特俯视着他的领地,俯视着早已抛弃、也早已遗忘了他的庇护的领民。灰蓝色的眼睛漠然讥刺。
他是这片土地的领主,与这片天地定下契约,它们从属于他,与他的力量融为一体。风因他的不快而变得更紧,云在天空中丝缕聚集。
洛伦·佛里思特抬起手,浩瀚的力量在天地间汹涌,于是天上的星子一颗接一颗、一片接一片的黯淡熄灭。
天地静默,枝叶无声,仿佛连风也为之凝滞。
当全部星河都熄灭后,狂热的人们终于感觉到了天地间的黯淡,他们下意识抬起头,一眼便注意到了天空中唯一还明亮的月亮。
那圆月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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