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奥娜睁开眼睛,她睡着了。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七百年前,停留在她梦境中,被转化后刚刚醒来的那一刻。
她终于知晓是什么使得伯爵变成那幅模样,特里斯坦残余的精神在她脑海里癫狂地呼唤着伯爵名字。
偏执的、渴求的、怨愤的、纠缠不休的。
它们是如此的癫狂强烈,几乎要覆盖费尔奥娜自己的意识,她花了不短的时间才将之清除。
她清楚自己所承担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伯爵恢复得比她更快。
或许是因为那些情绪与她本身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又或许她仍是在受到特里斯坦的影响,才会对伯爵执妄七百年无法放弃?
洛伦……
庭院里的风很静,费尔奥娜仰头看向城堡。
她因此而死去,因此而长生。如果放下,这七百年,她又是为何走到今日的呢?
……
七百年前。
夜色已临,凡人们躲回他们铭刻着符文的房间里,街道上空空荡荡,照在石板上的月光清澈如水。主街左右延伸出一条条小巷,隐没在黑邃的阴影里。
尤兰德悠闲地在主街上散步。纵使已经不必畏惧大部分情况下的阳光,他还是习惯于月光温柔的抚触。
他正在等待,等待时间带来他所期盼的结果。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结果,他就忍不住心情很好。
尤兰德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去,就在即将越过一条小巷时,他突然僵硬在原地。
一股沉重的威势突然降临,仿佛夜空突然凝滞,若非早已不用呼吸,尤兰德几乎要疑心自己会生生憋死。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小巷深处响起,一只靴子从阴影中踏出,进而整个人站到月光下。
洛伦·佛里思特漠然地看着挣扎不休的吸血鬼:
“尤兰德。”
第102章
洛伦·佛里思特一步一步走到尤兰德面前, 他每走近一步,尤兰德就感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威势愈重一分。
那不止是高位吸血鬼对吸血鬼的压制,那其中还夹杂着某种更特殊的、令他战栗力量,就像是……太阳!
尤兰德战栗着, 在伯爵走到他身前时伏到地上。他的头颅已经无法抬起, 指尖因应激而探出锋利的尖甲。
一只穿着靴子的脚踏了上去, 将坚韧锋利堪比铁石的尖甲生生碾断。
“特里斯坦的记忆中有许多有趣的东西, 比如,如何绕过契约去做一些事情。”伯爵俯视着他,“条件很苛刻, 但恰好,我现在有这个能力。”
“你说, ”他的声音轻柔而森冷,“我有什么理由, 让你继续活着呢?”
“……血契!”尤兰德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个词,空气中的压力松了些许, 他慌忙继续说道,“我愿与您结缔血契!成为您最忠实的仆人!”
如果说普通的契约是对双方共同的约束, 那么血契就完全是单方面的限制。
那只靴子移开了, 尤兰德撑起上半身, 他逼出一滴精血,在与咒文相交融后,化作一颗暗红色的珠子。
一只苍白瘦长的手从他掌中取走了他的血契誓珠,尤兰德仍未敢抬头, 但伯爵在他身前蹲下,迫使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那只瘦长的手没入尤兰德的胸口,没有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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