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没人,灵官面具放在主屋秦安平的宝贝箱子中。
陈星瑜散步并作两步进了主屋,翻开箱子巨大的木盖,探头进去寻找灵官。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从隔壁穿出,紧接着是木念晴低低的一声咒骂,似乎还有瓷器摔碎的声音。
陈星瑜忙吧灵官面具揣进怀里,盖上箱盖走到西厢门前:“师姐,你还好吗?我……能进来看看你吗?”
“别进来!”木念晴厉喝一声。只是这声音此刻透着虚弱,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陈星瑜犹豫片刻,但女孩儿家的闺房,的确无法擅入,他又敲了敲门框:“曲家的大师兄落崖了,师父要唱离别傩,我给他送面具过去。”
他说完便打算离开,木念晴的门却突然开了。
“落崖?为什么会落崖?”女人的脸上有着惊恐,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陈星瑜吓了一跳。
西厢的窗子紧闭,房间里光线并不算好,一开门,草药浓浓的苦涩便冲了出来。
而不过一两天时间未见,木念晴的脸色白得吓人,人也瘦了整整一大圈,连身上的衣服也空荡荡的。
此刻她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口,如同女鬼。
陈星瑜简单解释了一下大师兄的事情,中间少不得带上了昨天自己的一些经历,木念晴却突然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样的药材,他们炼不出来,你就可以?”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诡异,双眼亮得近乎亢奋。
“也没什么巧的,”陈星瑜的声音放得很缓,音调安抚,“那个配方里,有一味晨清草必须由制蛊师亲手采摘,亲手绞汁才会灵验。他们所有的药材都是从我这里买来的,根本不可能做出真东西来。”
“晨清草……”木念晴的声音有些发飘,连目光也有些直,“他们自己不知道吗?”
“蛊师本就要求他们亲手采药,却没说是哪一味药的要求如此严格,大概也就是想试试他们的诚意。”陈星瑜答道,“我也是在他们大师兄的笔记里看见了这一条,才明白过来。”
“亲手……”木念晴点了点头,转身向房间里走去,身子一歪,又倒在了床上,“亲手……”
低低的声音从房内传来,陈星瑜叹了口气。
师父说得对,师姐这模样,身上的病根或许并不要紧,她真正需要的,是解除心结。
陈星瑜把面具送到曲家的时候,大师兄的尸体已经换上了寿衣,摆在曲家崖的崖底。
“一般的风俗,尸身要在家里停七天,头七过后下葬,但毗仙村有傩师,可以直接指导魂魄离开,尸体只停三天,这三天,多是用于家属哀悼。”
秦安平站在大师兄的尸身旁,低低地解释了一句。
和上次一样,他从怀里掏出符纸,却并未勾画,而是递给了陈星瑜:“你来,照着面具就行。”
陈星瑜没有推辞,接过纸笔,将灵官的面相绘于其上。
最后一笔勾成,老傩师满意地接过符纸,却将面具放进了陈星瑜的手中。
“师父……”陈星瑜捧着面具,有点不知所措。
“别怕,”秦安平低声道,“你已经做过一次灵童,一次土地,做灵官与之前并无不同。而且你与辛来是同辈,见到他时,或许更好说话。”
想起平日里大师兄的音容笑貌,陈星瑜点了点头。
师徒俩对视一眼,陈星瑜将灵官面具扣在脸上,拉起了秦安平的手。
天地瞬间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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