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粮食不愁了,但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做一碗皮是皮肉是肉的馄饨, 并不容易。
元彻在和吴小顺吩咐军务, 告诫他战场上瞬息万变,切记遇事不要慌张, 不要独自胡乱行动,一定得看手势懂配合,吴小顺是这批年轻人的领头,前后指挥过几次多人行动, 虽不及亲卫军,但也有一定的经验在身上, 正色道:“陛下放心,草民明白。”
“好,那地形一事就交给你们。”元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身赶去亲卫军那边, 他没空坐下来吃早饭, 只得接过馄饨碗,一边走一边吃,刚塞进第一口,就愣道,“怎放这么多辣子?”
“啊?”兀颜奇道,“属下记得您喜欢吃辣子呀。”
“是要吃没错……”
话说一半,元彻不知想到了什么,后面的声音落了下去,继而柔声一笑。
他确实要吃,但沈之屿的忌口太多,辛辣便是其中之一,为了和丞相大人一起吃饭,他非但适应了清淡口味,有时甚至还要帮对方注意不能贪嘴,今天骤然看见这红彤彤的辣子,下意识问了一句。
旁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关起门来的私事的,元彻将剩下的馄饨两口三口刨进肚子里,抽来兀颜的手帕一抹嘴,将空碗丢还给他,并叮嘱记得帮自己给老奶奶说谢谢,随后在下属满眼疑问下饱腹离去。
太阳正在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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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京城。
老儒们已经被关九鸢楼整整一天两夜了,可鬼戎兵们除了不让他们离开,其他地方都伺候得特别好,每人单独一间房,要吃的给吃的,要喝的给喝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被破口大骂也不还嘴,更不会生气,跟个没脾气的柱子似的立着。
反倒搞得他们这些老头子有些不好意思。
在这期间,周老一直内心憋闷,总觉得沈之屿临走前的那句话除去无意间流露情绪之外,更多的是在向自己求救,希望自己可以帮忙劝劝这些老顽固。
潭老右手拿着九鸢楼刚煮好的鸡腿,左手猛拍走廊栏杆,站在二楼对楼下执勤的鬼戎兵开始今日的第三次大骂:“老子我告诉你们!别一天整这些有的没的,去给沈家那小子说,不可能!”然后吃一口,“别说他是丞相,哪怕他是玉帝都不可能要挟我给他办事……谁啊?”
潭老的骂得正起劲,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周老带着另十三位老儒站在他身后。
“干嘛?”
“老潭,你积点德,别骂了。”周老负手叹气,“进屋来,大伙儿有事商量。”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这十五位聚在一起再加上一位沈父,多么叱咤风云的存在,天下文章有十有八成自他们出,无数皇室权贵想要辟他们为幕僚,他们压根不搭理,只想快活逍遥,做个无忧无虑的神仙。
一转眼,最优秀的那位已经去世多年,他们也早已头发花白,拐杖不能离手。
屋门关上的那一刻,潭老感觉氛围不对劲,他用拐杖敲地三次,胡子都气立起来了,怒道:“怎么,你们得了沈家那小子什么好处?竟要开始帮着他说话了!?”
“得了吧。”周老一摆手,“老潭,咱们这群人中,就属你最喜欢沈家那孩子。”
潭老的八字胡落了下去。
“你放屁!”稍后,他驳道,“我家孩子要是这样……”
“你能乐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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