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老:“……把腿给他打折。”
“刀子嘴豆腐心。”周老撑着拐杖坐去长凳中间,“当年文坛,老沈排第一,你排第二,早在那孩子说出想要立新学说,你就知道他肚子里在打什么算盘,新学说,立的是一个全新的天下,和以往朝中弄权不一样,他不是要争夺,而是彻底改变规则,这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比我们这群人加起来甚至老沈还要大胆和厉害,但玩得越大,随之而来还有无法估测的危险。”
“你是担心他把自己搭进去啊!”
潭老的胡子已经完全垂下,漏气儿似的。
“你承认吧。”周老苦口婆心道,“你觉得你当年怯弱了,没能为老沈成功发声,这次无论如何就要救下他儿子,你在挣这一口气,可你是不是忘了,他是老沈的儿子,他们沈家出情种和犟骨头啊!”
沈父喜欢为官弄权吗?
当然不,他是神仙中的神仙,若他喜欢,早就在名声大躁时就会接受辟请,无需等到后来。
但他去了,因为他爱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孩子,想要为他们争来一方庇佑安稳。
同理,沈之屿爱元彻,也想要为他争来容身之地这两者唯一不同的就是,沈夫人的安稳仅限于沈府不惧强权,元彻则需要整个天下尽括囊中,不再受前朝之困,重蹈覆辙。
“老夫……”方才还牛气冲天的潭老爷子现下眉头快要拧出皱纹来了,他嘴边胡子上还残着鸡腿的肉油,沉默了好久,忽而抬起头,眼神重新锋利,斩钉截铁道,“你们休想得逞!老夫要当恶人,不能看他这样下去!”
他还是不愿。
他拿捏着沈之屿不会拿他如何就算如何也无所谓,一把年纪早已活够了在最初那一刻起,就决定撒泼打诨到底。
周老见他执迷不悟,怒道:“老潭!你究竟是不愿,还是走不出当年的怯弱?你究竟是在为那孩子着想还是自欺欺人?若是老沈在此,他会怎么做?!”
“他会……”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躁动,打破了老爷子们之间的对话。
他们杵着拐杖,挤出屋门往下看去,只见两日前跟在沈之屿身边的小厮魏喜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对守在九鸢楼大门外的鬼戎兵说了什么,手舞足蹈的。
他们伸着脖子想要去听,奈何太远了,依稀见鬼戎兵的脸色瞬间白到了极点,等魏喜走后,潭老杵着拐杖走下楼,抓住其中一位鬼戎兵的衣服道:“出什么事了?!”
两位鬼戎兵面面相觑,似是为难,最后,挑了句聊甚于无的话拱手道:“丞相大人来令,让我等先送各位先生离开。”
“啊?”
正纠结呢,怎么这就走了?
不等众人回过神,原是守在外面的鬼戎兵全数涌进,打开了大门,作势要扶着他们离开。
“搞什么?我不走!”潭老傻眼了,扔下拐杖,四肢并用抱去一旁的柱子,“你们去,去把沈家那小子给我喊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同一时间,九鸢楼正对方的高阁中,一张薄纱屏风后方,沈之屿坐在其中,卓陀取掉他身上银针,收回药箱,拱手道:“大人,少忧虑啊。”
沈之屿随意嗯了一声。
卓陀无声叹了一口气,自知此话有些多余,若不是局势所逼,没人喜欢透支自己的身体殚精竭虑,但医者父母心,他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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