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屿才是这一场仗的核心。
数日的辗转反侧,这一刻,陛下终于明白了,自家大人这盘棋简直囊括四海,横跨中原北境,世家朝臣什么的果然只是浮在最表面的开胃菜,这次暗藏的目的还有把齐王给找出来杀掉,剿灭暗\\网,不允许他继续霍乱下去。
咔嚓一声,玉扳指被碾碎在了手心。
“什么意思?”耶律录没跟上他的节奏。
“元拓按兵不动是在等齐王的消息,齐王要在京城对付……阿屿。”元彻咬牙切齿道,“但阿屿也留了后招,要的就是引蛇出洞,他若成功,元拓这边必定因为耽搁了最佳出击时间不战而败,我们只要守好了要塞,不用费一兵一卒便能全盘大捷。”
好一招假亦真时真亦假,虚实交错绕得所有人都晕头转向。
这只狡猾的狐狸,难怪他对自己出征一事毫无担心。
因为只要乖乖跟着他的安排走,压根不会出事!
不行,不能这样。
耶律录听罢,面上也蒙上了一层阴翳:“有打算吗?”
元彻沉吟片刻,转过头,目光中有如烈火正在熊熊燃烧。
三日后。
一大批狼群在黎明之前便出发了,踏着软绵的雪,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塔铁萨山脉,埋伏在陛下谋划了三天的地点,随时等待接应。
此时天还未完全大亮。
元彻一整夜没睡,他坐在王帐正中,精神却十分好,桌案上点了一只蜡烛,照亮了一堂的光,手中摩擦着那枚玉佩,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么久了,这块玉佩上带着的冷香还是那么浓,放在枕头底下时,犹如那个人就在身边陪伴。
耶律录走进来,单膝跪地:“陛下,狼群已经布置妥当。”
元彻点点头,将玉佩放进前襟,抬眼看向沙盘。
这时,他忽然问道:“师兄,这里没外人,你说句心里话,朕是不是经常很任性?”
耶律录一愣:“哪方面?”
“各个方面。”元彻笑了笑,这笑容在他脸上一瞬即逝,“有时候明知道按照某些安排走是好的,绝对万无一失,但就是不愿意,要横插一脚,把人家布置好的一切搅得一团乱。”
耶律录站了起来。
“朕贪心,自私,冲撞粗鲁,脾气还差,仗着有他就无法无天,很多人都想得到他,因为他本事很大,大到哪怕你是个废物,只要听话,得到了他就可以得天下,而朕只是那群无数想要得到他的人中比较幸运……!?”
“哐当!”
话音没落,元彻一个没留神,被一脚踹进了沙盘,头朝下,屁股朝上。
陛下撑起身来,呸呸呸地吐掉嘴里的沙子,扭头骂道:“你干嘛?”
“不干嘛,看你挺有闲心,帮你醒醒脑子。”耶律录双手抱胸,“醒了吗?没醒再来一次。”
元彻:“……”
“小彻,你在这儿把自己从里到外反省了个干净,有的没的全安上了,别的师兄不说,就一点,”耶律录道,“你这脑子能想到的,沈大人估计早八百年都明白了,”
元彻:“……你再骂?”
耶律录笑了笑,没理他:“沈大人既然明白,为何还会选择你难道你是靠脸上位的?得了吧,人家可比你好看多了。”
陛下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默默从沙盘里爬了出来,用帕子抹掉身上的沙子。
正这时,兀颜探了个头进来,他并不知道帐内方才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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