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此起彼伏,丞相大人忽然十分不着边际地思考起来一个问题: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陛下的爱意控制不住的?
凭心而论,沈之屿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冷血的人,为了完成一件事,可以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及,断断不可能是因为元彻爱跟在自己身后犯傻充愣而同情心泛滥,才去爱他。
那是什么?
皇城脚下地两股力量已经对上,并“厮杀”起来。
哦,想起来了。
他一开始是不接受元彻的。
他说,没有任何的期待和妄想,也就不会有失望和落魄,那坐在至高无上位置上的人不能有弱点,他自愿成为堆砌君主的尸骨,缔造新的朝代。
可,君主也是人呐。
骨肉血心,三魂七魄,爱恨嗔痴,样样不缺。
元彻用行动告诉了他:软肋也可以后盾,孤身不是胜利的终点,千帆过尽后若能得一人陪伴余生,那才是真正的赢家。
想到这里,沈之屿发自内心地笑了笑这大个儿惯会撒娇的。
自己大抵就是爱着陛下的不顾一切吧,相信只要有陛下在,就前路璀璨。
“王爷!!!”
阿言的呼声唤回沈之屿跑远的思绪。
高阁之上,暗\网跪了一片,阿言站在最前以头抢地,苦苦相求:“还请王爷三思!无论多少次,需要多少年,属下都愿意追随!”
她们想让齐王暂避锋芒,逃至别处,朝臣这步棋败就败了,无非是有些可惜,只要留的青山在,就不怕没材烧。
但齐王拒绝了她们。
“你们自己走吧。”
齐王松开了沈之屿,直起腰背来,双手背负。
阿言本能地摇着头:“不……”
“本王的银钱你们知道在哪儿,去拿走,还有宅子地契,这些也都能用,留的也不算少,各自分一下,让后半辈子至少在吃穿上不愁,然后散了吧。”
齐王此人,是李氏的奇迹,前朝的惋惜,时局的败笔,他姿色尚佳,身形修长,爱穿一身对襟黑衣,永远端着一副游刃有余的公子哥模样,情绪则变化多端,喜怒无常,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包括现在。
阿言失声:“我们明明还没败……”
话音戛然而止,齐王走过去,一把抓过她的领子一起来:“听不懂话吗,本王让你们滚。”
皇城边的人们抬手抓住空中飞舞的纸张,低头查看,再在抬头的那一刻,心潮涌动。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注)
他们已经在冥冥之中求得了自己的道。
风里,雨里。
云开,雾散。
学生们壮志凌云,掩面哭泣,起身回到书房内,轰然推倒书案上的其他书卷,拿起笔,着上墨,加入其中。
朝臣们俨然逐步走向弱势。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本王不会败,永远不会,接下来的事情该由本王一个人来完成,不需要你们了。”
这是齐王对暗\网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便强行呵责她们离开,有人还是不愿,下一刻,竟被齐王直接地用暗箭刺进了喉咙,利器对穿而过,鲜血当场飞溅数尺,毙了命。
众人,包括沈之屿在内,都被他这一举动惊愕住。
毫不留情。
阿言愣了半响,随后抬手抹掉面颊的血水,不再发一言,带着同伴的尸体悄然离去。
高阁之上只剩下齐王和沈之屿两个人。
下面人潮人涌,此处则极为寂静。
沈之屿被迫坐在软椅上看了全过程,腹中越发严重的疼痛让他大汗淋漓,
齐王拿着弩,重新走回沈之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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