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英眉倒竖,一丝玩笑的心思也无,没等他说完,身形疾驱,持刀逼近。寻常凡人是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木惜迟却看得明明白白,身子一侧一躲。两指合并,精准无比地点在小皇帝持刀手腕的大陵穴上,手腕懈力,短刀落地一声脆响。木惜迟也不去管它,另一手揽住小皇帝就势倒在床上。小皇帝刚想反抗,木惜迟一掌轻轻拍在身上。
仿佛那一掌有什么魔力一般,小皇帝登时有些迷瞪,紧绷的全身也霎时放松下来。脑袋里那些可怖的猜想也随之一扫而空。
“你对孤用了什么妖法?”问这句话的时候,小皇帝已是口齿缠绵,语音中没了戾气,反而添了些委屈的、埋怨的,甚至撒娇的意思。
木惜迟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轻轻按揉着小皇帝额角,低低柔声道:“这不是妖法,这是正经医术,专治疑心头痛。”
一只手在后背均匀地拍着,像哄幼儿睡觉一般。小皇帝感到周身暖洋洋的,一双眼睛迷迷瞪瞪瞅着木惜迟,觉得他也不那么像细作和叛党了。
“很晚了,快睡觉,这才是乖孩子啊。”
“嗯。”小皇帝下意识应了一声,随即阖上眼睛,熟睡过去。
此后每日清晨,木惜迟必被一记窝心脚唤醒,而他自己还乐在其中。再后来,窝心脚变成了不轻不重的一拳,又过一阵子,小皇帝起床他都感觉不到了,醒过来的时候寝宫已经没人了。
木惜迟反而不高兴。怎么能不吭不响地就走了呢!甜蜜的打情骂俏环节哪能说省就省呢!
朝罢,议政殿。
“太傅,卿,你们特特在这儿等候孤,所谓何事?”
此刻殿心立着两人,一为青年的御史大人遥,另一为年迈的太傅周戴。
遥一脸严肃,跪禀道:“陛下,如今朝野都议论纷纷,连坊间也有传言。”
“传的是什么?”
“说流落岐国的漆家遗孤千里迢迢逃回本国,如今就被陛下安置在宫内。”
小皇帝沉吟半晌,方说道:“不错,是漆世子的骨肉,但漆染还在世,何来遗孤一说。”
遥双颊肌肉一紧,冷声道:“漆世子还在不在世,只怕也只凭那人一面之词罢。”
“大胆。”魏铨叱呵一声,“御史大人莫不是在说陛下偏听偏信,耳目昏聩不成?”
“微臣不敢,”遥忙拜伏下去,“只不过周大人与微臣都认为此子来路不明,恐是岐国细作。听闻入宫第一天就被郑院判揭穿他自小习武。试想,一个朝不保夕的质子竟能在敌国娶妻生子,还能让儿子习武,岐国的主君莫不是菩萨转世,竟这样好心。相反,唯有细作才会被精心培养,自小练武,以潜入我大褚暗行阴诡之事。”
小皇帝面露愠色,抿唇不语。
周戴此时也上来道:“臣听闻此人在宫中为非作歹,几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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