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凡人大多还在睡梦之中。咱们略等一等,不急于一时。”
没顿饭工夫,乳母来了,“老身迟了,昨夜多吃了几杯酒。今晨便贪睡了一会儿。对不住二位爷了。”
南壑殊将小宝交给她,不想小宝竟大哭起来,两只粉嘟嘟的小手揪着南壑殊的发尾不肯撒开,小嘴委屈地撅着。
乳母强抱过来,口里笑道:“小娃娃不乖可是要挨打的……”
南壑殊警觉道:“你打过孩子?”
乳母忙说:“没有没有,不过是昨日给小宝洗了个澡,小孩子都不爱洗澡,所以今天才怕了。”
南壑殊稍稍放心,“既然不爱洗澡就不洗,这么小的孩子能脏哪儿去,水冷了孩子受寒,热了又该疼哭了。”
乳母嘴上答应着,背过身去嘟囔道:“世上就没这么仔细的男子。年纪轻轻没当爹就学着这样琐碎,我做了十多年的奶妈子还不如你懂?”
南壑殊只作不闻,同着秋暝一径出了客栈。
“真闹不懂这个‘有缘人’是个何方高人,屈尊在这么一座小镇上,叫咱们好找。师兄啊,你说他长个什么样子啊?”秋暝一面走一面唠叨,正说着,忽被人从后方撞了一下胳膊。那人仓皇鼠窜,往前飞跑,很快就没了踪影。秋暝料知对方非偷即盗,欲要上前擒贼。南壑殊却一手按住他肩头,不许他多管闲事。
秋暝盯着那贼人逃走的方向,尚有些不平。
“让让,让让……”
横刺里一柄折扇伸到鼻子底下,煞是无礼地将他往旁边搡着。秋暝愤愤回头,入眼是一袭雨过天青色的长衫,衫子套在个青年身上。只见对方俊眉修目,神色却十分不耐。
“让开些,别挡着我捉贼。”说完还白了二人一眼。
秋暝见他步履款款,不紧不慢的,便笑他道:“就你这样慢吞吞的,几辈子能追上贼呢。方才那贼已早溜没影了。”秋暝说着,向一条巷子指了指。
“哦?”那青年语露三分笑,“怎见得我就追不上?”说毕“嚯”地展开折扇,整个人轻飘飘腾空而起,一阵风般地前去了。
秋暝愣怔怔的,半晌回过神,自顾自说道:“这家伙是个神道,藏身在这个小镇上肯定不简单。说不准就是那个‘有缘人’……”一面说一面回头,却哪里还见南壑殊的影子。原来南壑殊已瞧出此人不俗,早追了上去。
秋暝后知后觉,忙快步跟上,等赶上两人脚踪,却见那青年正不紧不慢地往腰间系一个荷包。而南壑殊正在不远处一瞬不瞬地盯紧了他。
秋暝赶到南壑殊身边低声问:“贼捉到了?”
南壑殊一点头:“嗯。”
秋暝往那青年身上上下打量,“偷了他什么物什?”他实在看不出这么个落拓青年有什么值得偷的。
南壑殊微微抬了抬下巴,意指对方腰间的荷包。
“噗——”秋暝险些没笑出来,高声向那青年道,“一个大男人还用荷包啊,当自己是姑娘家么?给你买盒胭脂要不要?”
那青年将眉一横,“乡巴佬懂得什么!”
秋暝还要还嘴,被南壑殊按下。他走到青年跟前,拱手道:“有幸萍水相逢。不知兄台是长居此地、路过,抑或同我师兄弟一般,特地到此呢?”
青年毫不礼敬,“犯得着同你讲么?”说完拿脚就走。
南壑殊伸一臂拦住去路,仍是客客气气地道:“兄台是道友,我不妨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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