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山已经很有眼力见儿,主动剥了几头蒜,又在她的示意下给胡萝卜削皮。
四根茭白切成薄片,再切成细丝,半根胡萝卜同样切丝,盛进盘子里备用。
热油爆香蒜末,茭白丝和胡萝卜丝放在一起煸炒片刻,加半勺蚝油、一点儿盐、一点儿糖。
炒软之后,少许清水略略炖煮,再撒把翠绿的葱花,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步骤。
软嫩咸甜,鲜得舌头都要掉下来。
或许是项嘉的提点管用,夜里,隔壁只闹腾了一次,动静也小了许多。
许攸宁“呜呜”地哭着,好像受过很多委屈,流再多眼泪都发泄不完。
唐梨压低声音,不厌其烦地安慰她,末了哼起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少女的声音很甜很软,有效安抚紧绷的神经,将人从噩梦拉入宁静美梦。
项嘉翻了个身,慢慢呼出一口气。
虽然过程很难,许攸宁总会一点一点好起来的。
肚子里的孩子,真心喜欢她的人,或许还有挂念她的父母……许多人和事,都会牢牢牵绊住她,帮助她回到正常轨道。
可项嘉什么都没有。
天色早在多年前黑透。
曙光永远不会到来。
大盘鸡
时光如水般流过。
或许是解脱的日子即将到来,项嘉不再像从前那样焦虑,变得平静了许多,对人和事也越来越宽容。
就像弥留之人回光返照,她甚至不排斥唐梨的接近,常常陪着女孩子逛菜市场,拼单购物,教对方如何照顾孕妇。
对待程晋山,又多了一重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感。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捡回家的流浪狗,总得花点儿心思,教会它如何谋生。
好的是,这条狗是白眼狼托生,怎么养都养不熟,等她离开那一天,应该也不会伤心难过。
不好的是,他的文化水平太低,社会经验也有限,虽然深谙在底层摸爬滚打、偷鸡摸狗那一套,却对人情交际一窍不通。
“我知道你看不惯李哥,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项嘉看着蹲在门口嗑瓜子的程晋山,只觉一百万个闹心。
“他不是好人,偷摸郑姨屁股,眼睛专盯着大姑娘小媳妇看。”程晋山撇撇嘴,十分不屑。
“人家好歹是这儿的小老板,该忍就忍,别给林叔惹麻烦。”项嘉轻声叮嘱。
程晋山兴致不高地“哦”了一声,忽然扭过头,上下打量她。
他皱起浓眉,问道:“他……没有占过你便宜吧?”
这女人不修边幅,模样也普通,应该不至于。
可谁知道男人精虫上脑,能做出什么事。
项嘉怔了怔,哭笑不得:“没有……”
程晋山松了口气,顿了顿又说:“谁敢欺负你,直接跟我说,看老子不开了他们的瓢。”
他这人坏毛病一大堆,但最讲江湖义气。
项嘉收留了他,又帮他办假证,给他介绍工作,已经算是自己人。
程晋山护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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