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渡桥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云云却蓦然抬头:“如果?我能救一个人,他的爹爹和娘亲,儿子和女儿,还有他的朋友们不?就会?不?孤独了吗?没有人陪我,但是有人陪着被我救下来的人,那我也不?会?孤独了。”
易渡桥哑然。
她收起?了对待稚童的态度,认真地打量着名唤云云的小姑娘。
她竟然在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辩法。
或许人的成长当真不?分长幼。亲人的死亡仿若天堑,隔在了云云那本便不?算长的年岁之中,她被飞来的横祸推着往前走了一步。
易渡桥想把她扶起?来,奈何云云坚定地不?愿起?身。
她俯下身:“我修的不?是正统仙道,你要是跟着我,所有修士都会?指着你的鼻子大骂妖孽。苍枢山受万人敬仰,你若是想去,我……”
她突然住了口。
问天阁如今与皇室不?清不?楚,她把云云送到那里,当真安全吗?
如果?连问天阁都不?再安全,楚国辽阔千万里,还有何处能让云云落脚。
云云截口打断她:“我不?去别?的地方!”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太?过没礼貌,又怯怯地垂首,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你救了好多?人,我想跟着你。”
她不?知何为?正道,何为?邪修。
她只是不?想再见到第二个没了阿婆的云云。
那一双不?明黑白的眼睛虔诚地望着易渡桥,仿佛她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好半晌,菩萨沉眉低目地摸了把云云的头发,道:“齐管事会?引你练气。”
易渡桥不?是菩萨,只是个天地不?容的山鬼。
谁说山鬼的道就不?是道呢?
齐瑜刚听完一番浅白的辩法,还在细细回味,便猝不?及防地被拉回了原身之中。
齐瑜:“……”
齐瑜:“尊上,你是不?是拿我当苦力用??”
要记账还要带孩子,属下的命也是命!
沉墨印里遥遥地传来一句:“库房里有本阵法图,我记得像是当年李轻舟大师留下来的……哎呀,你要不?要?”
齐瑜一听李轻舟的名号,眼睛骤然亮了。
什么?账本,什么?孩子,世?上就没什么?能难住她齐谈妙的。
她当即十分痛快道:“多?谢尊上!”
云云只见刚刚还生无可恋的齐管事顷刻间?抹了脸,把一块拳头大的地章塞了过来:“庄主回来之前,你定要引气入体。”
云云懵懂地点头。
看着兴致高昂的齐瑜,她好像明白什么?叫“修炼之路很苦,很难”了。
祁家军帐里的灯火亮了一晚。
边关苦寒的夜里,不?知有多?少难眠的人。
易渡桥显然属于此列,她刚收了个小徒弟,奈何要先去趟永安,只能当了甩手掌柜。
她把仙人灯里的下凡星换了颗,将屋子照得更亮些,皱着眉琢磨着祁英对她说的话。
比起?徐青翰,祁英好像更信她些。
祁英私下里与她讲了城主干过的那些破烂事,易渡桥猜都能猜出个大概,但祁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钉住了她的脚步。
“城主死前和我说,那个人姓方。”
易渡桥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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