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带了几分慌色。
项棣轻抚着她鬓边的发丝,轻轻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乍一看这张唐卡,有点吓到了。”她的声线有些颤抖。
项棣温言安慰她:“没事。”他两只手环住她的背,把她护在怀里,然后轻拍着她的背给她缓气:“别怕,我在这里。”
姜盼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脖颈,两只手收回来放在他的胸口,低低道:“嗯。”
“我们出去晒晒太阳。”他握住她的手,二人牵手出门。感受到她的手传来的冰凉温度,项棣不禁皱眉,她真的是吓坏了。
阳光下,他们坐在庭院里,槭叶纷纷。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手臂从身后伸出来环住她,两只手拢住她冰凉的手,暖暖地捂着、小心地呵护。
捂热了,他收回手,姜盼却抬起头,去够他的唇。
日影斑斓,金色的光点打在他们身上,明明暗暗。两人在这金色的光与影里,身影相依,唇齿交缠。他感到她的唇格外的凉,就像早春开的梅花,透着寒冷的香气,令人想要触碰,又因为它的冷而望之却步。
她是冰冷的。
因为白天内心的矛盾与痛苦,姜盼晚上做了噩梦。
梦见的却是发生过的事情。
她之后离开姜家,和林月洲住在一起,两人靠兼职工资和奖学金来充当学费和生活费。
她爸不会让她好过,求职连连碰壁之后,她只好去餐厅里面当服务员,按日发放工资,即便被辞退了也能拿到当日的钱。
但她依然很快乐,自己靠自己工作,不用依赖他人,头一回体会过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幸福感。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忍过这段不见天日的黑暗时光,之后就能够和他一起过上美好的生活,却不知道,他们的黑夜永远没有天明。
有客人来了,她拿着菜单上前招待,却发现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项棣看到她,也是一愣,她穿着一条围裙,上面沾了各种各样的油污,长发剪短至齐耳,额前和颈侧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和他记忆中的白衣少女似乎大相径庭。
却仍然令他心动。
她语气平淡:“您要吃什么?”
他倏地站起身,对她道:“姜盼,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我要上班。”
他留下来等她下班,他明白她的自尊心很强,所以说他一直坐在车里等候。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他下车给她打开车门,之后自己才坐上去。
项棣把车开到一个地方,夜里,路灯昏暗,寂然无声,路上只有拾荒者的身影——他正捡拾着路边人随手丢弃的塑料瓶。
那人的身形非常熟悉,她隐约猜到了是谁,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就感到自己的脑中轰轰作响,耳边一阵耳鸣,恐惧而震动。
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她只看了一眼他的脸,就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林月洲跟她说自己每天在画室教人画画,她相信了,却没有进一步猜测,她都只能在餐厅当服务员,他想必更为落魄。
她静静地望着项棣,眼里全是怨恨:“是你做的。”非常肯定的语气。她爸没有这样的能力把人逼上绝路,只有项家才有。
“是。”他没有否认。树影落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起来森冷又阴郁。
项棣舍不得对付她,但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林月洲。她终于想通了,忍不住笑起来,不知道是嘲笑他的卑劣,还是嘲笑自己的天真。
笑了半晌,她才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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