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建康彻底被大雪覆盖的时候,这一年的风风雨雨终于彻底谢幕。
昔日明君贤相已成往事。再无人能撼动新帝对朝堂的掌控。做太子时早已娴熟政务的司马琰只在最初那段日子忙了些,之后便驾轻就熟,将朝政打理得清明有道,朝中臣子皆道他是天生的明君。
而朝堂上的风雨和司马莞再无关系。
司马琰加封她为永嘉大长公主,食邑百郡,又在东山修了数座汤池行宫送给她。
他急不可待,冬日便以扩建上阳别院之名将她接进宫中,安置在了宫中的莲枝殿。日日除了处理政务,便是待在她那里。自北地归来的司马玦也赖在宫里不走,日日找着机会和她亲近。
也许是因为冬日困倦,也许是因为年纪越发地大了,司马莞的记性越来越不好,往日那些刻骨铭心叫她伤心了许多年的记忆渐渐消散,就像粉盒里的香脂一般。再去看时便只是剩下平淡的味道,不复当年那般鲜艳芬芳。
她性子越发活泼大胆起来,闲暇无聊时便想了法子去打搅司马琰和司马玦,尝尝搅扰得地他们做不了正事,最后都跟她一起滚到榻上去,胡闹成一团。两兄弟乐得看她如此有兴致,也日日缠着她索求。
次次做到最后司马莞都是哼唧着第二日便要回别院,再也不见他们两个。
可那次次都有了下一次。
上阳别院也一修就是好多年。
宫中最为尊贵的三个人是高兴了。可不高兴的要轮到朝中的大臣。常有臣子用国无储君,社稷危矣的名头上折子,催着司马琰立后纳妃,为司马家开枝散叶。
司马琰搁置几次后,那些臣子变本加厉,几个年长些的便在早朝长跪不起,对此司马琰的处理方法依然极具个人特色。他下朝后便直接将玉真公主的长子——自幼便显露出人之资的成王世子齐玄贞接进了宫中,赐姓司马,立为储君。
早已做了成王的齐岭找司马玦喝了几次酒,抡着自己依旧无力的拳头像模像样地揍了他几次,便有了跟自家媳妇交差的借口,不用担心晚上独守空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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