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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过床前浅廊,掀开暖账,越走近脸上笑意越多,直到在床前站立,手探到鼓起的被包,顿了顿,又收回来。

沈沅面朝里,睁着两只眼睛大气不出,耳朵竖着琢磨房中的一点动静。

怎的没声儿了?

他纳闷,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抿着唇。

过了会儿,正要按捺不住时,耳边探过来一只手掌,梁骁行趴在他肩头问:“累着了?”

那语气像是关心又含着其他的什么,沈沅一听,马上嘟囔两句:“酸……还疼……”

心里头想些一会儿要怎么撒娇痴缠的话。

没成想,那只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又收回去了,梁骁行在身后说:“那便算了罢。”

什么算了?正疑惑,又听那人接着道:“今儿天好,许久不去马场,原想着前些日子下雪在屋里头闷着……”

话未说完,床上的人坐起来了。

沈沅从被窝里探出蹭得乱糟的脑袋,抬头看他,也不说话,里衣是昨晚被梁骁行解开的,这会儿露着大片沾满痕迹的胸口。

一上一下的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站着的那个眼神暗了,在床边坐下,伸手将他衣裳收拢,又去捏沈沅委屈的嘴,“给你气受了?”声音轻轻的,怕说重了真叫人委屈着了,像是在哄人。

被中的人这会儿才乖了,原本就不是记仇的性子,给个台阶就下了的事儿,他伸手去抱,被搂进怀里,才哑着喉咙说:“要去。”

梁骁行轻笑起来,低头亲他的侧脸:“去,带你去。”

确实是在哄人。

“身上还难受吗?”

昨夜饿狼似的人此刻温柔又贴心,揉他的腰身亲他的嘴唇,都是最轻柔的动作。

沈沅躲在他怀里撒痴,哼着不知什么话,那一阵动静又惹梁骁行心肝宝贝地哄。

饶是如此,昨夜是发泄,今儿这坛子空醋才算是彻底过去了。

两人和好如初,又是那副蜜里调油的模样。

收拾好,两人出门。

云开雪霁,穷目万里,院子里早晨刚扫洒过,青石板上便没什么积雪。

只是这树梢上、房顶上,却是还能见到一些纯白痕迹的。

原先软绵绵的一层白叫日头一照,也化了、落了,淅淅沥沥地开始下小雨。

沈沅不喜这样,到处湿漉漉,檐下过人能打湿肩头。那雪也不好玩儿了,攒又攒不起来,触手冷硬冰凉,全然不似刚下时的那样软绵。

他站在廊下,里头一身月白的夹袄短衣,是为了骑马方便。领口绒毛衬的他脸上那点肉更细嫩。手脚都绑了系带,风一点都吹不进去。

这样还不算,冬月又给他加了一件那天的狐皮斗篷,一边给他披上一边说:“虽出了日头,早晚倒是还凉,公子莫要冻着了。”

沈沅问:“这水落到晚上能干了吗?”

冬月是知道他不喜湿冷的,闻言笑了笑,回道:“公子,一会儿要是太阳好了,不到晌午就干了,原等不到晚间呢。”

“这样快?”沈沅又问,从前跟着十二王爷在宫里时,住的是一处偏僻的下人瓦房,每每要淅沥化雪好几天,白天好容易化了些,到了晚上就又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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