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传熹沉声训斥,气得咳嗽,见对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眼神示意手边的人,管家连忙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骂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许久,乐言也听到了,被闷得喘不过气也不敢探出头来看。
奕炀温声哄道:“没事,他不是针对你。”
“嗯。”乐言闷闷地答应一声,抖着手去摸耳朵,想看它们有没有出来。
几根指头逆着头发的纹路往上移,到顶了也没摸到毛茸耳朵,兔子自己先愣了一下,接着把脑袋从奕炀衣服里露出来,“没有,没有长耳朵...”
兔子有点尴尬,脸上的红不知是闷的还是刚染上的。
“那也没关系,我得谢谢你,本来就不想待在里边了。”奕炀进了电梯才把人放下来,下降的间隙低头看着还在微微发抖的兔子,自然地帮忙他整理歪掉的卫衣帽子。
几秒钟的时间下到一楼,电梯门开,透过医院的玻璃窗看见外边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稍胖的推门先进来,走近道:“奕先生,叶总喊您上去。”
“让开。”
“您不上去,我们不好办。”男人肯定道:“如果您不愿自己上去,我们只好得罪了。”
奕炀咬牙,又实在怕吓着乐言,尽量心平气和地请他出去,转身对兔子说:“这一次我们不吵架,有点事情可能没说清楚,再上去一趟,结束了我带你去吃饭?”
“好。”乐言牵着奕炀的手,小声问:“奕炀,如果他们欺负你,我可以报警吗?”
“他们欺负不了我,你忘了?我也是警察,没有人敢欺负我。”
“可那个叶传熹刚才很用力的在凶你!”乐言不喜欢有人这么凶地和奕炀讲话,他会莫名其妙地生气,替奕炀打抱不平。
“没理的人只会在气势上压人,试图用音量来挽回自己丢失的面子。”奕炀总结说:“对方越凶,就证明越没有底气。这么说,你现在还觉得他凶吗?”
“没底气...”
兔子了然,他不知道这里的底气指的是什么,但是能够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突然间就觉得那个大吼大叫的中年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病房被护士收拾干净,奕炀没打算久留,心平气和地商量道:“这里是病房,奶奶需要休息,如果你是单独对我有气,那出去,我们两个自己谈。如果你只是见到我不开心想发脾气,那我们规划一下时间,你要来探病的时候先让管家通知我,我避开你再来,这样可以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叶传熹年纪不算太大,却是满脸岁月的痕迹,那一双眼睛混沌大片。就是这么模糊不清的一双眼睛,在望着人的时候仿佛会投射冰凉的坚刃。
奕炀视而不见,好像早已对此习以为常。这些尖酸刻薄,无理取闹都只能拍在棉花上,“这就是我对你最好的态度。”
叶传熹笑道:“别忘了,我是你叔叔”
“叔叔?”奕炀面露疑惑,“我有叔叔?叶传熹,你扪心自问一下,到底为什么姓叶不姓奕。”
“你...”叶传熹皱眉一瞬,忍住了火气,问他:“这么多年过去,还不能放下吗?”
“怎么样才能放下你比我更清楚。”奕炀冷淡道:“你无非是想占我身上这半集团股份,叶传熹,别做梦了。你也别想着旧照新使,满医院监控,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盯着。”
“我以为长大了就不会这么天真了。”叶传熹叶不和他装什么叔侄情深的戏码,转而道:“你奶奶这次只是不小心摔一跤,下次没人看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出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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