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一身深绿色睡衣,衬得整个人白了好几个度。哪里都好,就是扣子岔道了,奕炀一一帮他解开,却望见他胸口有两道红痕,不像指甲划伤的,于是用指腹轻轻一碰,问他:“怎么了,你自己抓的?”
“花洒失控了,喷水很厉害,掉下来砸的。”乐言自己揉了揉,当时流了血,现在疤痕已经淡很多了。
“那是水压的问题,”奕炀象征性低头帮他吹了吹,接着把睡衣扣子以正确顺序重新扣上。他像往常那样捏乐言的脸玩,一边问:“乐乐想不想回江北,动物园面试的时间要到了。”
“想回。”乐言把腿搭在他身上,听说要回江北心里雀跃,憧憬道:“如果动物园面试上了,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上下班,和你一样有事情可以忙,对不对?”
“对,而且这次回去乐乐不用小心翼翼做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耳朵呢?”
“嗯……”奕炀严谨道:“如果耳朵足够稳定的话,帽子也不用戴。”
“那我的耳朵不太稳定。”乐言默默叹气,下巴蹭过来,嗅到一股好闻的香气,奕炀刚洗过澡,浑身都香,兔子越凑越近,使劲儿闻,“戴帽子也行,我已经戴习惯了。”
奕炀心口被他的脸蹭热了,愣是把人拉开不给蹭,“你先告诉我,以后想不想光明正大地做人?”
“想。”
“即使要为此付出一点点辛苦,也想吗?”奕炀手指头比了个动作,让这只兔子对辛苦的多少有点概念。
乐言盯着他掐出的距离,衡量这件事划算与否,迟疑几秒还是点头,“也想。”
“行。”
奕炀把乐乐从客房带到自己的卧室,睡衣没换,而是直接在睡衣正面翻领内部装了一个窃听器,又在腰上,袖口以及后衣领内部各装了一个定位器。
奕炀:“有人会像那天晚上一样带你上车,目的地可能是研究所,但乐乐这次一点都不用害怕,我们有很多人跟在你的身后,只要把那群做非法实验的人一网打尽,你以后就不用再害怕了。”
乐言一听‘研究所’,吓呆了,脸色跟着白成一团。
奕炀晃一晃人:“没听明白?”
“不想去研究所…”乐言小声抗议,“不去……”
奕炀就知道会这样,继续耐心道:“即便去了也待不了多久,我们也一直在,你觉得我会让你出事吗?”
“不会。”
“对,我不会让你出事,与其让他们隔三差五出来吓唬你,不如一次就让他们死心不能继续下去。乐乐只需要跟他们走一趟,而我们要做的是拿到他们做非法实验的证据,这样就成功了。”
乐言仍旧将信将疑,这些话倘若换一个人说都是哄鬼,可面前的人的确是他最信任的奕炀,“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埋头忙的是这件事?”
“差不多,我有想过用别的方法,可如果不是你,他们不会轻易暴露自己。乐乐,我知道你现在怕,我能理解,也很舍不得,可我想了又想,怕一次总比每天提心吊胆地好,你说对不对?”
“对……”乐言盘腿坐在床上,脚丫因为紧张,松开又合拢,如果有兔子耳朵在,恐怕已经直挺挺地竖起来了。乐言问:“我只需要在这里睡着等,那你呢?”
“我会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出去。”
“出去……”乐言再次沉默,这次的沉默比上一次多了心慌,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也太吓兔子了…
奕炀就怕他不说话,扶着他的肩膀揉了揉,解释道:“我是出去了,但我不会真的离开,会在暗处偷偷陪着你。”
兔子想哭,身子一倒,团在枕头边靠着,两只手缩在身前,余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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