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玄方才伤愈,他不敢喝酒,其余人倒是一口也没有少,今日天气太冷,画舫内窗扇紧闭,屋中酒气弥漫,闷热不堪,谢深玄正觉呼吸不畅,伍正年忽地深呼了口气,道:“此处太过闷热,诸位先生,我开一扇窗,你们总不会介意吧。”
众人纷纷应答,伍正年伸手推开窗扇,谢深玄下意识回转过目光——这画舫不知何时已行至了东湖中央,画舫之外灯火倾泻,空中一轮清冷弯月洒下月光,如此光华流转,正映照在依着阑干的诸野身上。
湖中清风拂面,微微吹起诸野的衣摆,画舫窗扇一开,诸野的目光随之移转过来,谢深玄立即收回目光,盯紧了面前装着清水的酒盏,伍正年晕乎乎趴在那窗扇上笑,探头去唤诸野,问:“诸大人,您怎么还不进来?”
诸野:“……”
诸野没有回答。
他惯常对所有人冷漠,伍正年并不在意,伍正年只是回过身,跌跌撞撞到谢深玄身边,搭上谢深玄的肩,凑近谢深玄耳畔,低声同谢深玄道:“谢兄,你在太学内得罪了诸大人,现今不就有个挽救的好机会吗?”
谢深玄:“……什么?”
伍正年:“快去劝他进来!”
谢深玄:“……”
伍正年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谢深玄想他方才一口气喝了那么多酒,现在想必已醉得深了,这显然是醉话,谢深玄本不必理会,可那酒气扑鼻,直冲到谢深玄眼前,似乎也将他熏得醉了,令他脑中混沌不堪,像是有了冲天的胆气,不由也跟着点了点头,喃喃道:“我……我去看看……”
话音方落,谢深玄猛然惊醒,知晓自己说了绝不该出口的话语,伍正年却觉得自己似乎得了极好的回答,毫不犹豫握住谢深玄的胳膊,醉醺醺推着谢深玄往外走,道:“去……去吧谢兄!”
谢深玄:“不不不不了吧!”
伍正年边上探出一名太学先生的脑袋,头上的红字已经换了一句,变成了「活该谢深玄受难」,大声道:“谢先生,你可以的!”
谢深玄:“我不可以!”
另一名头顶「善恶终有报」的先生用力点头:“谢先生,都说您与诸大人关系好——”
谢深玄:“谁和他关系好啊!”
一旁再有一位满脑袋「谢瘟神」三字的先生跟风为谢深玄鼓劲,道:“总不好让诸大人在外头待一晚上吧!”
谢深玄:“……他喜欢,他乐意,让他待!”
可他的努力没有半点用处,他还是被推到了画舫的甲板之上,谢深玄看着不远处的诸野,内心万般纠结,不知应当如何才好,身后的伍正年与那几名太学先生,却已砰地将房门与窗扇都一并关上了。
谢深玄一人尴尬站在原地,方才那屋中闷热,湖面的冷风又吹得他发抖,他不知自己应当如何去唤诸野,可也觉得他不该总站在这地方,好容易踌躇着往前迈了一步,诸野凉嗖嗖的声音却已飘了过来,道:“你出来做什么。”
谢深玄:“……”
谢深玄皱起眉,心中那早已压抑许久的古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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