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玄悬着的一颗心方放下一些,却在火光映照之下,清晰看见了正朝他飘过来的大字。
确切说,每个玄影卫的头上,都顶着一行大字。
「啊!该死的谢深玄!」
「哦!该死的谢深玄!」
「是该死的谢深玄!」
……
「要保护好该死的谢深玄!」
谢深玄:“……”
啊?啊??
玄影卫对他的印象为什么都这么统一啊!
他望着那些大字朝他涌来,同刺客头上的悬赏令交接,一时心绪难言,可好歹玄影卫出现了,玄影卫受训精良,他们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事情只剩收尾,他终于可以好好松一口气。
果真那些刺客已露惧意,现出溃败之兆,唯有那扮作船夫的刺客仍无半点畏缩,他的身手也是刺客中最好的,与诸野交锋时,竟还能在诸野手下抢出几分先机,趁着其余刺客分了诸野的心,船夫高高举起手中的环首大刀,堪堪避过诸野,直朝诸野身后的谢深玄砍去。
诸野顷刻调转刀锋,刀柄在他手上一转,格住船夫手中的大刀,铮地一声刀锋相交,两人都将浑身气力压在了刀身之上,想逼迫对方后退,却一时难较高下。
玄影卫被其余刺客纠缠,实在难以靠近,无法来此处解开困局,这僵持不过片刻,谢深玄便见那金柄长刀似乎正在诸野手中战栗——
谢深玄顺着刀身飞快移下目光,这才发觉那不住发颤的并非是刀,而是诸野的手。
他惊了一跳,猛然想起他试图推开诸野时,诸野那抑不住吃痛的闷哼,诸野身上似乎有伤,他又碰到了诸野的伤口,两人如此角力,诸野是绝对扛不住的。
果真下一刻,诸野忽而撤刀,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左手止不住颤抖,而船夫一时失力,身形趔趄不稳,环首刀堪堪从诸野肩上擦过,一时血流如注,诸野却好似根本不曾觉察一般,将长刀在手中一绕,已换到了右手,飞速朝着船夫劈了过去。
谢深玄几乎将心悬到了嗓子眼,诸野惯用左手,身上又新受了伤,他不知眼下这场死斗,究竟会是谁取胜,他无法帮助诸野,只能咬着牙在心中祈愿,希望诸野能够获胜。
好在一切似乎皆如他愿,长刀握在右手,诸野却不觉丝毫不便,短短几招交锋,长刀便贯入了船夫的心口,自后背透出,溅出无数血点,落在诸野的官服上。
谢深玄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他身上出了一层冷汗,扶着阑干的手不住发抖,在燃起的火把火光之下,他看见诸野的左手依旧在微微轻颤,指尖滴落鲜红的血,落进地上分不清是何人的血泊中,诸野却并不觉得在意,只是在臂弯擦去刀上的血,利落收刀回鞘,回身看向谢深玄。
那目光虽还同方才相同,带着些令人畏惧的寒意,可谢深玄却已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见过许多次诸野受伤,每一次都令他心惊,像是心中被狠狠揪紧了,以至他根本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还分心去想其他事情。
诸野快步朝谢深玄走过来,见谢深玄呆怔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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