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裴麟不同,赵玉光习惯将头发束得极为齐整,几乎没有一丝散发,谢深玄摸上去时,还有些担心将赵玉光的头发弄乱了?,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从那发上抚过,好似小心触摸一只?受惊的小兽,一切动作都只?是安抚,并非是要确切摸到实处。
“莫怕。”谢深玄轻声道,“我与诸大人都在此处。”
诸野:“……”
“你父亲说过,我与诸大人,如同他的子侄。”谢深玄唇边再多了?一分温和的笑,“我们唤你父亲作伯父,你便如同是我的弟弟。”
赵玉光又哽咽了?一声,眼泪啪嗒啪嗒便往下?砸了?下?去。
“当然?,这么说或许有些古怪,在太学之内,我还是你的先生,可私下?时,你将我同你兄长一般看待便好。”谢深玄笑了?笑,将手从赵玉光头上挪开?,以?双手按住赵玉光的肩,轻轻拍了?拍,道,“你兄长当年也算是我好友,那今日,我将你当做是幺弟,自然?也很合理。”
他看赵玉光这模样,知道赵玉光应当已是在心中憋久了?,此事本?有些出乎他预料,可也不是不能应对,他自己是最清楚此事的,无论何种感情?,在心中若是憋得久了?,迟早要生出病来。
反正离琴试开?场还有会儿功夫,赵玉光若是忍不住,倒也可以?在此时痛痛快快哭上一场。
可赵玉光又哽咽一声,抬手抹了?抹泛红的眼睛,像是便这么硬生生将眼泪都憋了?回去,他还吸了?吸鼻子,而后?方闷声闷气说道:“先生放心,我会好好考试的。”
谢深玄一怔,这本?该是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倒是没想到先被赵玉光抢去了?台词,他也忍不住笑了?笑,说:“今日这小试,倒不怎么紧要。”
一两回考砸,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情?,他担忧是赵玉光这性?子,若病根不除,无论过程如何平稳,哪怕有千百回磨炼,到了?该要犯病之时,辛苦努力而构筑的一切,总会轻易崩塌。
他希望赵玉光能够鼓起勇气,真正面对此事,可他心中也清楚,这本?不是能够轻而易举便能做出的决定,今日他尚且可以?帮助赵玉光,挡在赵玉光身?前,再好好想法子令那些人来同赵玉光道歉,可若赵玉光一直如此,凡事都需他人应对,那哪怕到了?最后?,没有人真正能够永远帮助他。
他怎么也没想到,赵玉光会自己主?动说出这句话。
“可若你不去这小试,反倒是要落了?他门口舌。”谢深玄轻声说,“他们越不喜欢你,越是厌恶你,便越不能令他们如意。”
赵玉光怔了?怔,用力点头。
“只?是世上本?没有一步登天之事,也不会有让你一瞬便克服所有恐惧的道理。”谢深玄朝着赵玉光伸出手,示意赵玉光起身?,一面道,“待会儿要怎么做,诸大人会告诉你的。”
赵玉光的眼角还微微泛红,声音也发着闷:“先生,我……我还要做什?么?”
“这一回考试,你不需见到他们。”谢深玄说,“下?一回考试前,我会令他们来和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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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光好像鼓起了?些勇气。
谢深玄略松了?口气,虽也不知自己如今所做之事,究竟会不会起到作用,可他好歹也已尽力了?,最后?究竟如何,大约也只?能看赵玉光自己的努力。
好累,太累了?。
来太学当什?么先生,比他在朝中开?心骂人累多了?。
他以?前从未在意过他人心中的情?绪与想法,压根不会去考虑他人心中的感受,毕竟在他眼中,总觉得人皆草木,他又何必去考虑木石的想法。
赵玉光已安抚好了?,那下?一步,便是要请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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