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
若论经济效益,《想说的花》是林知言系列画作中赚钱最少的,除去高价拍卖出去的两幅慈善画,就只得了一笔十万出头的出版版权费。可她从未后悔创作这个系列,能让世人注意到残障群体的艰难,能有一个人共情感慨,便是她提笔创作的最大意义。
林知言拆开一套《想说的花》周边明信片,用金属笔签了名,然后托场馆内的工作人员分发送给了那几名残障学生。
开展第二日午后,场馆里来了三四个上了年纪的客人。
林知言画作的受众一向偏年轻,来看展的几乎都是C大及附近的年轻人,是以这几个颇有领导气场的客人甫一进门,就引起了林知言的注意。
为首的男人大概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西装革履,正饶有兴致地观赏林知言从工作室中运过来的几件掐丝珐琅玻璃画作品:有精细小巧的花鸟画镜子,也有大气繁复的山水画屏风。
林知言兴致来焉,笑着向前,主动为他们介绍掐丝珐琅玻璃画的灵感由来。
她语速偏慢,偶尔有两个字会发音模糊,客人们也不介意,耐心听她从绘图、转印、掐丝、点蓝等流程娓娓道来。
听到这些精美的成品,都是一群听障青年根据她授权的画作纯手工制作出来时,为首的领导颇为惊讶,捏着老花镜看了许久,连连赞赏道:“这才是实干的艺术家,惠己及人。不错,不错!”
“您过奖。”
林知言聊得开心,从包中翻出之前凌妃送的掐丝珐琅玻璃画钥匙扣,双手送给老人家,“这个您拿着,留作纪念。”
老领导乐呵呵接了,问她要了张名片,便又领着一行人离去。
下午六点,临近闭馆时,成野渡带着一个个子娇小的实习生赶到厅中。
甫一见面,他说:“路上堵车,来晚了。”
林知言从展台后起身,笑说:“没有晚,正好六点。看展的客人都走了,正好清静。”
成野渡今年升了职,专负责文艺新闻这一块,听闻林知言国庆期间会回山城办展,就主动邀约,问她能不能抽时间接受一小时的专题采访。
双赢的事,林知言自然不会拒绝。
三人离开展厅,朝休息区的沙发走去。
成野渡让实习生拿出录音笔,干脆的口吻:“开始吧。”
窗外,夜色张开硕大的羽翼侵袭大地,云层很厚,不见半点星月的光辉,整座城市陷入迟暮的晦暗中。
一小时转瞬即逝,成野渡拿起静音的手机,看了眼时间,问道:“一起吃饭?”
正在收拾东西的实习生小妹妹竖起耳朵,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一脸吃瓜的兴奋。
林知言迟疑了一会,说:“我和凌妃有约,下次。”
“那行。”
成野渡双手插在披衣兜中,站起身。
林知言跟着起身,笑道:“感谢你给我一个,宣传作品的机会呀!”
成野渡棱角分明的面容柔和了些许,说:“组里正好在做‘非遗’系列专题采访,好友列表里有现成的优秀案例,我没必要去舍近求远。”
实习生小姑娘在一旁抿嘴笑。
要闭馆了,林知言送他们出门,想起什么,又问道:“成野渡,你经常外出采访,人脉多,有靠谱一点的、司机和导游推荐吗?要熟悉川贵一带地势路线、和彝族风土人情的,最好是当地人。”
成野渡问:“什么时候要?”
“三天后出发,大概为期一周。”
“好,我帮你问问。”
林知言送走成野渡,出门一瞧,才发现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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