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瞧见顾校尉召集了一队人往前便去了, 现在桂阳城也该乱了。”
虞滢望向桂阳城的方向。
是呀,确实该乱了。
大多百姓的存粮早估计早已经见了底,食不饱腹下,若是府衙这个时候还不开粮仓,只会更乱。
桂阳郡守先前便已投过一回南康军,现下上将军却担起一面忠臣的旗帜。
军心早已不稳,在缺粮之时,也是桂阳最为脆弱之时。若有个人动摇一二,有超过五成的可能,豫章军不费兵卒便能拿下桂阳郡。
只是这个人选……
虞滢也能猜到是谁。
必然是伏危。
想起伏危,虞滢低下头继续把药捣成粉,以便来调制止血的金疮药。
他们夫妻虽在同一军,却只是隔三差五才见一面。
而在军中的伏震,虞滢从来到这军中后,更是没见过,只能是经由伏危的口,把家中安好的话转述到伏震哪里。
又过了数日,周毅派人到城下喊话,道是能让他们的使节进城与郡太守洽谈一二,便送二十石粮食入城,若能平安出城,再送三十石。
十石粮食,熬成稀粥,也可供千人吃上四五日。
城内粮食短缺,不论百姓,便是郡官也动心思,也不敢直接劝降郡太守,把被拿来杀鸡儆猴。
虽不敢明劝,但也换着说法来劝。
“不若先让人进城,不管说什么,咱们都不应,等粮食到手了,杀了也行,放走再拿三十石粮食也行。”
郡太守脸色沉沉,抿唇不语。
劝诫的官员心里忐忑,转而看向同僚。
另外的官员不说别的,就说城中现状:“城中粮食已余四成,已经无法再分给百姓了,不仅是粮食短缺,便是柴火也缺。便是我们先前每三日按人头发三两米,也陆陆续续有人饿死,便是抢掠杀人之事也每日都在发生。”
他们都知守城这个决策到最后,若无援军,只能是被困死,或是被城中百姓起事而被逼得无路可退,只能开城门。
可先前太守就反过一回,这上将军竟还坚信朝廷会派援军来相助。
就朝中那位帝王,也不过是奸臣篡位,奸诈多疑残暴,比前头的帝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君主,怎可能还会派兵援助?
而且就此残暴的君主,他们依旧追随,哪里有前程可言?
更别说天下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占地称王,群雄而起,天下早晚会易主。
他们对这上将军是失望的,这不满也随着日子日渐增长。
听着下属都劝他让人进城,上将军拔出重剑猛然砍向面前的四方重桌,砰然一声巨响,木屑四散,一张后桌便被一剑砍得四分五裂。
慑得七八个官员脸色煞白。
一脸络腮胡的壮硕大汉配着一身兵甲,又有一身蛮力,着实让人生畏,他呲牙怒道:“你们难不成忘了那南康城是怎么破的了?豫章军狡诈,若放他们的人进城,与引狼入室又有何异?!”
手中持着重剑,好似谁要敢再多说一句,就朝着那人的脑袋砍去,一时间噤若寒蝉。
桂阳郡城内拒绝了豫章军的提议,斥候把消息传回主帐中。
主帐中,周毅与下属聚在一块议事。
听到桂阳上将军拒绝提议,众人都朝着伏危,是他提出以粮食为筹,让桂阳上将军同意放使节入城议和的。
伏危神色平静,他开口道:“一次不行便两次,两次不行便三次,每一次加二十石的粮食。”
季校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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