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桢的身体微微僵了。然而怀枳已经在他侧后方坐下,手臂虚虚揽过他肩膀,他面前是声色浑浊的酒宴,身后却于刹时间寂静下来,只有一片清朗的心跳。他将手指从酒盏上猝然抽了回去。
钟世琛眸光微动,当即举盏笑起:“二殿下爽快。”
怀桢微微侧首,轻声道:“你不是有伤吗?”
怀枳仿佛没有听见,抬手便同钟世琛撞了下杯盏,“哐当”一声,那清澈的酒水几乎飞溅出来。而后便双手奉盏,大袖垂落,一饮而尽。
钟世琛凝视着他,也不说什么祝语,便提来银酒壶,将酒盏再次满上。
“哐当”。
“哐当”。
“哐当”。
……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旁边的少年们一时也不玩自己的了,都凑过来,呆呆地看这两人拼酒,连喝彩都不知道从何叫起。莱芜县令一脸肉疼模样,想劝又不敢劝,只能吩咐仆从不停地上酒。
金盏相撞的声音震得怀桢耳鸣,而哥哥身上的酒气也愈来愈浓,渐渐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哥哥的坐姿也不那么端正了,他分开膝盖,将怀桢圈在了自己腿间,每一抬袖,怀桢都能看见酒杯中自己的倒影。
哥哥的呼吸就在他耳畔,越来越急,越来越热。
他不记得这场古怪的较量是如何终止的。或许是钟世琛认了输,彼潇洒地一拱手,说了声幸何如之,便径自起身离开了。其他人都看得莫名其妙,悻悻而散。
而哥哥却仍紧紧环抱着他,下巴搭在他肩窝,声音沉沉地终于开口,像在说醉话:“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怀桢轻声:“他不是钟皇后的侄儿,尚书台的左丞?”
哥哥笑了:“傻小六儿,快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怀桢道:“他吃我做什么。”
哥哥道:“你以为他明明姓钟,为什么只能做个四百石的尚书左丞,封禅都去不了?”
怀桢沉默。
哥哥伸手扣住他的下巴,让他转了个方向:“你且看他。”
怀桢抬眼,便见钟世琛回席上后,没再喝酒,却调戏起一名白面小厮。那小厮是本地人,没见过这种场面,骇得直躲,钟世琛反似更觉有趣,身子都要压到人家身上了。
哥哥的手松开些,又安抚地挠了挠他的下巴,“吓着了?”
片刻之后,怀桢顶了回去:“我知道他喜欢男人。”
怀枳一怔,好似是喝多了酒,让他没及时反应过来:“你知道?”
怀桢接着道:“我觉得他很好。反正也不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