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好。我可以安慰他。我本就是这世上最擅长哄他的人……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怀桢的鬓角眉梢,情欲像雪花般温柔地融化,潺潺地涌流。怀桢终于被他弄得醒了几分,迷迷蒙蒙看了他一眼,喃喃地道:“你想做么?”
怀枳一怔,动作也停下,远开他几分试图看清他表情。
“……你想做么?”他讷讷地问。
怀桢的目光似不含任何感情地从他脸上滑过。他的所有珍惜、期许、柔情以待,都好像并没能入得怀桢的眼。
而后怀桢转过脸,望向那袅袅盘旋的香雾,脸色静得凄清。怀枳不明白,但也随着他望过去。
“我身上很难闻吗?”怀桢道,“小时候,我还以为,死过的人,用了熏香就可以装作活人。”
似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情欲的火焰刹那浇熄,怀枳惨白了脸。他慌乱地撑着身子撩开纱帘,“哐”地一声将香炉的铜盖合上,隔绝了炉火散出的香气,又回头。怀桢一言不发地看着,对他这掩耳盗铃的动作既不控诉什么,也不打算离开,只是看着。
他好像能将怀枳看穿,但又已经不在意看穿后的形貌。
“不是的。”怀枳匆忙回来抱住怀桢,他的声音也哑了:“以后都不用了……不用了!”
怀桢轻声道:“我不想做。”
怀枳立道:“今晚不想做,我们就不做。”
“哥哥。”
“嗯。”怀枳用力回答,“阿桢。”
怀桢闭上眼,“活着好累啊,哥哥。”
他好像要哭,但最终一滴泪水也没有了。怀枳只能颤抖着抱紧他,他便将整个人都埋进了哥哥的胸怀。好像他已经累到了这样的地步,就连怀枳这样卑污不堪的身躯,也可以供他一夜的停泊。
第135章 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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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芯一寸寸烧残,直至烬灭,殿中暗沉沉地空阒下来。方才燃的残香还在殿宇上空徘徊,渐渐似揉成绳索,绞作网罗,从那黛青的承尘上罩落,然后慢慢地收紧,再收紧……直到扼住了怀枳的咽喉。
他不得不背过身去,先将怀桢抱得更紧。然而汗水涔涔而下,窒息的痛楚越来越浓烈,他咬牙抬首,黑暗中朦胧映现的是墙上的古圣贤图像,尧、舜、禹、汤、文、武……
他一定曾在何处见过这些图像。在很深很深的梦境的深渊里,他突然一脚踏空,掉下了一条长而又长的、蜿蜒向下的甬道——
甬道两旁的土墙描画着古圣贤王,仁人义士,色彩缤纷而夸丽,都逼仄地朝他侵压过来。一盏又一盏带着海腥味的灯向远方亮起,远方的尽头是那一座四四方方的墓室,有天官北斗照临下土,有戎狄力士躬身举手——而那一具棺材,也渐渐地现出了形状。
他猛然呆住。
过去纵不明白,如今他也明白了——他曾经到过这里。这幽深的、明亮的、死寂的墓穴,就是他的阿桢,永远的埋骨之处。
他的阿桢……方才还在他怀里的阿桢,转瞬就在棺材里化为冰冷了!
他立刻朝那棺材奔过去,却见到一个男人挡在了棺材前——
无根的风骤起,金龙昂首,海浪高腾。男人扶着棺材,盘腿坐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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