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关元临行前托人送了一只小黑狗,和一封信给她。
春晓没有看信,当着送信人的面,将信给烧了。
按剧情,谢关元这趟南疆之行有去无回,险恶的南疆地貌以及狡诈的山民,陆慈又只给了他几千兵马,这个大梁如今的神将将在今年年末埋骨于南疆某片满是瘴气的深林,尸骨都无人敢去寻回,最后被鸟兽食尽。
谢旋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春晓微微垂下眸子,余光看到了陆慈指间捏着一盏茶,狭长的凤眸轻瞥,不知瞧了她多久。
春晓收回目光,却又察觉到了另一束视线。
是谢岑丘,春晓扯了扯唇,端起桌子的酒水抿了一口。
姣姣如月华的女子懒懒坐在帝王侧,衣着绫罗,眉眼清华容貌姝绝,眉心一点朱砂仿若要燃了这个王朝最极致的繁华。
谢岑丘狼狈地低下头,手中酒水撒了一地。
“谢大人?”一旁的同僚急忙关切。
谢岑丘摆了摆手,将酒杯丢回桌上,清隽疏朗的身形微微垂顿,唇色青白,“无碍。”
月上中天,灯火如昼,夜风扫过高楼上的秋菊,又在殿内盘旋。
陆慈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忽然开口道:
“今日七皇子生辰,又恰逢仲秋,群臣相聚颇为尽兴,只是周礼略有些单薄,朕倒有几样东西来为七皇子添一添。“
他身后的大太监领着三个小太监,抱着三盘红绸盖着的东西,躬身走到堂中,在琳琅的抓周礼中停下,转身揭开红绸,将里面的物件一件件摆在正中。
在红绸揭开的瞬间,殿内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群臣震惊。
被大太监跪着放在地下绸缎薄被上的,分别是天子剑、玉玺、以及朱砂笔。
无一不是象征着天子身份,帝王手中王权的重物。
春晓惊异地看向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陆骊龙在玩什么花样?
陆慈一丝眼风也没有给她,淡淡看着堂中,出声吩咐:“就由皇贵妃,来将七皇子带去殿中。”
春晓垂首应了一声,微微蹙眉,将陆拂从池月手中接过,牵着他踉踉跄跄的小身子,慢慢走到铺着一层稠被的殿中。
幼年参加过一次抓周宴,春晓记忆里还有一点印象,便将小陆拂推到稠被上,轻声道:“去,喜欢什么拿什么。”
陆拂如今才一岁,但是生得十分好看,头发乌黑,肤色雪白,鼻梁初见高挺精致,唇瓣殷红得如同血染,一双眉眼凤型润圆,像极了陆慈,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他穿着两件单衣,被推到在稠被上,有点懵懵地回头去看春晓,小胳膊小腿在地上挣扎了一下,歪歪倒倒站起来,踩着一地奇珍宝贝,往春晓这边跑。
两只小短腿捣着,栽倒她怀里,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奶声奶气,“娘,娘……”
抚春殿内的宫女们都叫她娘娘,这小家伙耳濡目染,也跟着叫她娘娘,像个小傻瓜一样。
小陆拂是在睡梦中被抱来殿里的,眸中还有些水汽,埋在她的怀里依恋地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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