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什么头发不头发,重头再留一遍,18岁左右再卖一次。他唯一在意的,是门口说话的那两个人,在乎到……他听一句,就呼吸一顿。
“老板,这真不行啊,这是我家,马上就到家了。”是哥哥的声音,好像有点大舌头,显然又是喝了酒。
“没事,今天我送你进去,送你进去喝杯茶,我就走。”另外一个是纠缠的语气,听起来也是喝了酒。嘀嘀咕咕,两个人说话驴唇不对马嘴,同时安静,又开始交谈,几秒后又安静下来,可以想象在昏暗的楼道里两个人如何拉扯。
“不行不行,我家不能进人!我家里太小,太小……太乱,我出了门就没收拾。”小混混靠着门,真不知道今天怎么惹着这位了,死皮赖脸地跟上来,“再说我家里还有人呢!”
“我就喝杯茶,不干别的,喝了酒这心里烧得慌,难受。”客人拉着他的手不放,他越往回抽,他越要抓紧,“再说你家那个人我又不是不认识,经常在你车上写作业的那个,那不是你弟弟嘛。熟面孔熟面孔,不碍事。”
“对,就是我弟,我弟现在在家呢。”接下来又是拉扯的声音,“我弟他这人有个性,不能在家里见生人。”
“唉,小孩子一个,不关咱们大人的事。”那人黏糊糊的声音和动作一样,就是不肯走,非要往人的身上招呼。
“那不行,我让你进我家,那我成什么人了!”小混混死死地抵住门,飞快地掏着裤兜里的家门钥匙。他当然不能让人进去,这道门是他工作和私人生活当中的分水岭,也是自己唯一的死线,知道自己脸好,有点持靓行凶的意思,和客人吃吃饭喝喝酒,赚几个月的包车钱,可是想要跨过这扇门那绝对行不通。钥匙串在手心里打颤,出了汗手指发黏,抓得牢牢的,但可能是因为太过着急,太过惊慌,锁眼就在面前却怎么都塞不进去。
身后的人还总是往上贴,一把将他腰搂住,小混混用胳膊肘将人挡开,继续和门较劲,就在他开始落汗时,门开了,钥匙刚插进去一半,显然不是自己拧开的,随即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拽进了家,拽进了他的安全港湾。
这双手总是不那么热,带点冰凉的触感,但是永远都很干燥,像是具有醒酒的功效。现在这双手就是自己唯一的安全感了,小混混往前趔趄着,一下子扑进了一个根本和强壮不沾边的怀抱。
“哥!”脏脏单手搂着他,右手的擀面杖已经抬起来,“你……”
“别去,别出去,听话啊。”小混混用仅剩的力气抬腿踢上门,将客人关在外面,将自己和弟弟锁在家里面,牢牢地抓住擀面杖的另一头,“别去,那人走了就行,你别去啊,听哥的话。”
弟弟冲出去会发生什么事他清楚得很,男中学生正是雄性激素分泌最为旺盛的阶段,火一样的暴脾气,说出事就出事了。可是弟弟已经不是上小学的小东西了,力气完全可以和自己抗衡,他只好紧紧攥着那个手腕,丝毫不敢松开。而这时候唯一的优势就是弟弟还没有自己高,好在能用高出半头的身体勉勉强强压制住。
但是再过一两年,恐怕就真不行了。
“哥你别拦我,松手。”脏脏已经气红了眼,脸却煞白,两个人你冲我挡,面对面,像是一种怪异又亲密的舞蹈,“哥你松手。”
“你别去啊,乖。”小混混手里的力气已经所剩不多,这时候再硬来怕是不行了,干脆顺势将下巴搁在了弟弟的锁骨上,“哥……哥累了,站不住,扶我歇会儿吧。你别去,你去了打了起来我还得帮忙收拾。”
原本还绷着劲儿要打人的脏脏猛然一下收了手,怒火已然攻心,堪比哥哥身上的酒气攻进自己的心肺。可再大的事情都不如哥累了这件事情重要。于是手里的擀面杖也放下了,力气也消退了,脏脏搂着哥哥的腰往屋里走,慢慢的,生怕走得太快晃得他难受。
“哥,现在还晕么?”他轻轻地问,也怕自己说话语气太冲,吓着他。以前觉得坚不可摧、势不可挡的人竟然还有这样一面,喝醉酒就变得软绵绵,只能依靠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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