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越以为大规模的园林休整是学校准备来年春天重塑校貌而为,钟訚却告诉她都是戚况周的主意。
“他心里的草锄不掉,只能折腾碍眼的树。”
驱走那句阴阳怪气的话,虞越直觉否定道:“不可能。戚会长那么聪明,不会用最麻烦的方式处理。”随手就能移除的障碍,他怎么会费事去复杂化?
“只要树还在,他每一次路过都会被影响。早早把根源祛除,才能一劳永逸。”
虞越还是不相信的直摇头,高阳依叹息一声。“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节外生枝,你们当然看不见那样的他。”
食指已被长发束到涨红,高阳依松开发端,细发自然的一圈圈放松,血液重新畅流,但勒紧的印痕仍陷在肉里。
“有件事不用假设我也知道——”高阳依定定看向虞越,堵住她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他喜欢的只是作为高阳依的我。但我可以是别人,是你们不认识的任何人。”
胃被撑太满,虞越有些想吐。
其实她也不想一直吃,可是又冷又慌,如果没有不断把热乎的食物装填进肚,她完全不知怎么掩饰自己。
高阳依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清清楚楚地听进耳朵,每一句话却让她的脑子越来越糊涂。
虞越不明白。高阳依,不就是她么?假使她可以换个名字换个环境,但身为高阳依的言行思维,早就组成了她的每一根神经控制着那具肉体。
人不可能摆脱出生以来习得的所有认知,那在无形中积累的意识塑造了完整的她,哪怕后来吸收的新知取代了从前的她,也仍旧存在一部分原始的她作为基础,这是她不能凭空抽取丢弃的本我,否则她自身也将消弭。
“我觉得,戚会长没有那么肤浅,他喜欢的一定是全部的你。”
是作为高阳依的她,也是不愿作高阳依的她,总之她只会是高阳依。
这场夜会终究还是成了无效交流。高阳依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起身拿围巾盖在腕上。
“这些都是深加工食品,你还是少吃点。”她咬过的丸子还在碗中,一辆宾利从街尾开来,虞越与高阳依挥手,公主回到了她的移动堡垒,车轮驶向繁华城区。
“老板,打包盒多少钱?”
回家路上虞越想起让高阳依特别伤心的那句话。
可她觉得那个男孩说的没错。
高阳依的父母最多再给她一个学期,玩心就该收束了。之后他们会怎样呢?有太多一眼就可以看到的障碍需要克服,即便高阳依能坚持抵挡一切,那个男孩又值得她那样做吗?
本来就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强行改变路径只会撞得两败俱伤。
到家时父母已把虞越出门前他们还在组装的电子配件清点完,妈妈扫着地上的杂屑笑说:“就回来啦?我还说晚点让你爸去接你呢。”
第一次有同学约虞越晚上出门,听说就在附近,父母让她九点之前回来,现在还不到八点。
“也没什么事,就聊聊天。”虞越把打包盒放到桌上。“同学点了好多麻辣烫,我们吃不完就打包了,全是大碗里干净的没动过。”
“哎你别打开,我们不饿,留着明天当菜吧。”
虞越僵了一下,点头说好提着塑料袋进厨房。
电视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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