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分班了,没有余力陪你玩。”
“你可不可以回到你的城堡,不要再用你的权杖向我们发号施令。”
她明明是在帮助他们改变啊……可是就连那个人,都开始疏远她了。
“他说我只是一个过客。”
公立学校的文娱活动很少,高阳依的更新并不频繁。但是在仅有的几条动态中,一定会有那个男孩的身影。
图书馆灯下的惺忪睡貌,辩论赛上的神采奕奕,手捧奖品的自豪得意……每一次都是借由拍自己,而储存着那个人的点点滴滴。
“你很喜欢他吗?”
愁雾散去,湿漉漉的大眼睛亮出明烁的光,可是眨眼之瞬,它们又被另一道阴翳缚住。
虞越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愚蠢。
如果不够喜欢,会在拍摄结束后还留在那里吗?会勉强自己去融入他的世界吗?又会这样小心翼翼地不敢承认吗?
“那戚会长呢?”
高阳依拽下一根冒到眼前的细发。揪住的时候很疼,但当它甫一离开头皮,疼痛感知立即停止了不适的传输。
“以前我以为和他的未来是一个早已写定的结局,那是一个人人称羡的Happy End,我自己也没什么不满。”
她将那根头发缠到指上,长长的一缕紧紧箍住细嫩的皮肉。
“离开致夐之后……我才发现,故事的走向不是只有一条路径。”
夜间巡逻的警车泊回派出所前的停车位,虞越拌着碗里的泡面,看到下车的有位女警。她的动作顿住,吃了太多调料的舌头发干,喝水的姿态恰好避过感受到注视望向这边的警察。
“我被通衢大道旁的阡陌小路吸引,那里本不是我该去的地方,它杂乱而隐蔽,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又或者,有着宽广洁净的大道上看不见的原野风光。”
高阳依的话近在耳边,虞越脑中却刮起强风。风吹散了高阳依的初恋悸动,吹乱了她心里压制的挣扎。许许多多的字眼同时涌现出来,它们一起蹿到喉咙口,虞越忍着痒意删改排列着,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戚会长也能和你去冒险。”
这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一句话,也是现在最安全的一句话。
虞越感觉被人捏紧的心在她放弃挣扎后渐渐安稳。胆小鬼,她唾骂着自己,却又向阴影里缩得更小。
高阳依望着虞越忽明忽暗的神情,以为她和别人一样是在苦恼怎么劝导自己回归正途。
“你不知道,他喜欢一切被安排得井井有条,任何超出预估的情况,他都——”高阳依摇着头,似在斟酌即将出口的话。“你猜他碰到横生面前的枝丫会怎样?一般人拨开就好吧?过分些就把它折断。”
虞越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答案。也许戚况周会低头避开?
“戚况周会把整棵树连根拔除。”
致夐校内多被树木围绕,入秋后它们一日比一日消瘦,孟冬的朔风频起落叶飘零殆尽,余下一片萧飒枯景。
不久前学校主路上的行道树统统被挖除,偌大的校园内只剩枯黄的草地与一些常青植物作伴,那些僻静地带不能移栽的野生树丛,也都蒙上了一层绿化防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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