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倏忽捏住脖颈,宗谔低头逼视着虞越,狭长凤目凶光毕露。
“你是不是贱得慌?都把你弄成这样了,还觉得他比我好?”他的声音低哑,手上力道逐步加重。“别仗着老子对你身子的瘾就不断试探我的理智,你也知道那很薄弱。你最好把我伺候舒坦了,否则我撇下你就像吐果核,垃圾箱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恶狠狠的气息喷在虞越煞白的面颊上,紧覆喉管的力度在她昏死之际撤走。宗谔将人翻身压住,因暴力飙涨的肉欲探到虞越臀下,准备再一次强行破入。
“你以为钟訚只对你下手就叫正常吗?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砰地撞门声止住宗谔的侵犯,他抬头看去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正向自己袭来。宗谔挺身滚下沙发,摄影机撞在靠背上掉下,钟訚跳过茶几抓起机身就朝地上的人死命砸去。
宗谔完全没有料到他此时此刻能出现在这里,并且能用那么迅猛的速度把自己制住。每一下重创都落在要害之处,打得宗谔全无回击之力后,钟訚还在用染血的摄影机没命地砸向他的脑袋。
“够了!停下!”虞越试图拉住钟訚的手臂,但他动作快得她都抓不住。
“你心疼他?”钟訚满脸是汗,气息不稳的望着虞越,发红的眼眸中似有雷暴闪过。
虞越被他气笑,抢过凶器反问:“你想让我死吗?你现在把他打死了,自有你的家族庇护能躲过法律和宗家。那我呢?不正好是你家可以推给宗家的替罪羊吗?”
被砸得四分五裂的摄影机掉在血泊中,宗谔的脸被鲜血糊住,奄奄一息的就快断气。
没几个人能在这种时候冷静下来。被他们欺压多时,虞越本应乐于见到两人狗咬狗,就算只能咬死一个,也能给自己减轻不少重压。
可她却让他停下,她要救下自己唾弃的人。
虞越不会被当下纷杂的情绪冲乱理性,她总是能预见到事发后的连锁反应。
这既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弱势。
正因太过害怕后果,她才一直不敢声张侵害。
哪怕是辱骂泄恨,她也只敢施加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她是软弱可欺的吗?
不,她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坚韧。
钟訚不敢直面被宗谔强奸的虞越,戚况周不敢帮助被他们凌辱的虞越,他们明明都拥有比她强过千万倍的勇气和后盾,可是他们统统都在要求虞越自己承受伤害。
只能对无力反抗的弱者施压,恰恰证明了他们是更加懦弱的存在。
虞越拍拍倒在自己脚边的钟訚,他的脸颊湿冷,半阖的眼皮下瞳孔失焦。
“告诉我你从哪出来的。”
知道她想去干什么,钟訚撑起身子靠在她膝上。“已经叫戚况周处理了。我没碰那个人。”他拉下裤链,露出被自己简易包扎的疲软阴茎。
虞越吃惊地拧眉,这才明白了他的虚弱。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总算少一个无辜者被牵连。
两条人命危在旦夕,虞越不敢耽搁扭身去找手机,却被钟訚紧紧抱住。
“对不起……”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说出这三个字。
“……所有的,对不起。”
33.流于情
戚况周陪同那两人上了救护车。他让虞越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但虞越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多次想打电话询问情况,又怕戚况周那边不方便。
她不知道自己最想听到什么样的消息,更不清楚这一夜的风波是会扭转她的处境,还是卷入狂噬的风暴。
戚况周让救护车开去了钟家的私人医院。明明宗谔伤势更为严重,他却只通知了钟訚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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