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钟訚正在等她。
没有植物的花房像一座剥剔了皮肉的巨兽骨架,钟訚站在这架骨骸中,却并不像一个活物。
他听说了丁可英的事,又一直没联系上虞越。那么,是到揭晓真相的时候了。
他的神色如常,低敛的眉目看不出任何波动。花房中央立着一座阿多尼斯与阿芙洛狄忒裸身相缠的雕像——春季的植物之神与爱和美的性欲女神。
雕像的底座花团锦簇,钟訚旋开其中一朵,石像移动着露出地面入口。他踏下阶梯开启密码门,虞越跟在其后,壁灯随着他们的步伐逐一亮起,深埋地下的隐蔽空间迎来了首位访客。
“欢迎进入,致夐视阈。”
钟訚得意操控着几排监视屏前的键盘,一个显示着DR实时画面的屏幕跳转到许多个夜晚,显示器中快速播放着那三人与不同女生的淫乱画面。只有很少的女孩乐在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才十六岁的懵懂少女,即便对他们有着崇拜之情,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初夜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被玩弄掉。
虞越毛骨悚然地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身边人竟然还能稀松平常的道出他是怎么在校园里发现目标,再告诉宗谔实施行动,他们的淫欲得逞后又是怎么威逼利诱着警告她们守口如瓶。
“他们每次都邀请我一起玩,但我不喜欢,那太脏了。况且,她们都对我缺乏吸引力。”
轻轻敲击了几个按键,所有显示器上的画面都变成了虞越。那些被烧掉的照片不过是欺骗她的矫饰,屏幕中播映的全是她在更衣室、淋浴间的赤裸,以及她熟睡时受到的肆意侵犯。
钟訚甚至给虞越介绍起他是如何在房间另一边的实验台上调制出了使她意识不清的迷药。手握那么多的杰作却不能公之于众,如今终于有了可以倾吐的对象,他近乎炫耀地亮出了所有底牌。
“还有一件事,你们都想知道答案。”
最顶上的显示器中出现了田淼的会客室,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日期是她身亡的前一夜。女老师与女学生们的暧昧尚未近一步发酵,那三人就闯入房间,然后上演了DR里的戏码。
田淼的反抗比所有女生都要激烈。被插入后她不停呕吐着,那两个人渣失了兴致,草草抽插一番就射在她脸上,接着一起尿了田淼满身。
虞越早就被一幕幕的冲击惊倒,堆积在胸口的郁气使她脸色泛白,浑身有如火烧冷冻般的煎熬。她闭上眼睛不忍再看残酷的真相,钟訚却摇着她的肩膀让她看清楚,火灾是怎么发生的。
晨曦透过轻盈的窗纱爬上田淼脏污又僵死的躯体,早班的清洁工在震惊后叫来各级校领导,几乎在他们看到尸体的下一秒保安们就拎着油桶洒遍了会客室,最终火舌轻易吞噬了一切罪恶。
无论犯下多大的罪,学校都不会追究凶手,而是费尽手段粉饰太平。但假如是一个女学生伤害了权势滔天的男校霸呢?那么各方势力都会不遗余力地严惩她,绝不会有半点包庇。
钟訚之所以敢对她道尽一切,恰恰是断定了虞越的不敢。
他要让她看到,她深陷在多么不可违抗的牢笼之中。
哆嗦着撑直了身体,虞越仰起头,深深注视着眼前的怪物。
“你是人吗?”
灯影落在虞越半边面颊上,懔然目光越过暗影审视着钟訚,她眼中深含的恸恨像闪着寒光的刀片剐割着他。
那双眼睛再也不会对他现出爱意了。钟訚知道自己在她面前已经无所遁形,这就是全部的他,可耻而疯狂。
“你觉得,人的定义是什么?”他闲适地靠到桌边,把虞越拉到身旁的椅子里坐下,不容置喙地俯视她道:“你们,所有普通人,都对人类这个生物群体有着太过崇高而离谱的刻板印象。你们用道德的约束力来规范好人与坏人,判定无法自控恶行的人就是禽兽不如的罪大恶极者。但恶人是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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