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雪了,你要做什么?”
她的面颊像雪一样纯净。笑起来弯弯的眉眼与唇线的弧度勾勒出他所见过最美的画幅。初见的惊艳只是浅浅的心动,后来她充满活力的自信与偶尔受挫的沮丧,才将一个鲜活的她更深的印入心房。
如果她本来就在他的世界,他不会惧怕那些嘲讽的调笑,也不会让她担任主动的那一方。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抓牢了,她就不会跑掉。
可她仅仅是,短暂的路过他的世界而已。
他多想喜欢她,他正在喜欢她,他只是不敢要她的喜欢。
“我要吻你。”
少女神情严肃得仿似不在说那样旖旎的字眼。常韧憨涩地眨着眼睛,欣悦、腼腆、犹疑的情绪在心内不住翻转。
从前她再怎样外露也不过是些暧昧的暗示,那时他尚可以装傻避过,好像只要他们都不承认,藏在心底的感情就不会滋长。
她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呢?明明不可能再和他有以后了啊。
高阳依想由天意决定她初恋的结局。
现在天意明了,她本该落寞收场,但她终是不愿抱憾离去。
至少要对他坦诚心意,哪怕仍是无动于衷的回应。
常韧又低下了头。高阳依揉揉被风吹得有些干涩的眼睛,尽量以轻快的声调正式告别:“希望,以后能再见吧。”
她挥着手踏下与他一起走上的阶梯,步子还未落下,常韧一手搂住高阳依将她带近自己,另一手捧起她的脸,不再闪避的双眼中是能将她融化的缱绻。
能不能在一起,会在一起多久,那些没有答案的彷徨此刻都不再重要。
常韧青涩的俯首贴上女孩的唇瓣,高阳依圈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回应,唇与唇的厮磨扯动着越来越乱的心弦,柔热交叠的气息中满溢着甜蜜的酥麻。
榕树下的人影记录着阶梯上少男少女的初吻,少年人单纯的爱意不仅能燃亮冬夜的冷暗,还更容易,激起炽盛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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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越每天都去看望丁可英。她的事情已经被孔韬宣扬的人人皆知,校方本欲通知她的父母,但被她阻止了。
虞越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趁机让父母知道实情给她维权,丁可英低声道:“没用的。D班有个女生就告诉了自己父母,可她爸爸却让她闭紧嘴巴,说他们不能被这样的丑闻影响。还让她……最好争气点,那三人,随便套住哪个都行。”
这是一场男权对女性的全面围猎。施害者的权力结构与校方紧密相连,致使他们可以无需顾虑后果的自如作恶。而本应作为受害者庇佑一方的男友、父亲,也都毫不迟疑地选择牺牲受害女性,以达到维护他们尊严甚至提升权力的目的。
在男权世界中,女性从来只作为没有自主意识的猎物而存在,他们只关心猎物是否值得猎捕或用以置换其他物品。女性背负着男人的姓氏与父系的联结交易,她们被迫传承着男权体系的稳固,自身却永远都是被排除在外没有身份的空无。
“我爸知道了,只会直接把我送出国。因为我不管转到哪个学校,流言都会如影随形。比起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我宁愿留在这里。”被抛弃的恐慌导致受害者更加依恋造成她伤害的困境,虞越握着丁可英的手,给予她少得可怜的温暖。
当初那句安慰现在看来可笑又无力。如果大环境好不了,她能好起来吗?
钟訚对虞越采取了放任策略。由着她搬回宿舍,顺着她逃避自己,看似让她脱离掌控,但虞越知道,她们,依然处于他的窥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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