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营造出你一个好父亲的假象!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我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他在陆知鸢的怔愣里,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包厢。
“江叔叔,你、你先坐着,我去看看他!”
陆知鸢是在六号街街口才追上的江枭,“你怎么走了呀,”她拉住他的手,“蛋糕还没吃呢!”
“陆知鸢,”他眼底染了红,分不清是酒意还是因为心里的酸胀:“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一顿饭就能缓和的,别做这些无用功。”
陆知鸢对他和江鸿年之间的隔阂一无所知,只是单纯地觉得只要是一家人,就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可他是你父亲,你母亲不在了——”
没等她把话说完,江枭扬声打断她:“他还有脸跟你说我的母亲?”
看得出他胸腔的起伏,陆知鸢忙摇头:“不是,不是江叔叔跟我说的。”
江枭却只当她在偏袒。
“你现在是和他站在了一条线上,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陆知鸢看着他眼底的红,除了摇头,一个字都吐不出。
江枭苦笑一声:“那他有跟你说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陆知鸢怔了一瞬,“不、不是车祸吗?”
“车祸?”江枭像是听笑话一般,嘴角带出凉凉的讽刺:“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一个自私的连自己儿子都利用的人?”
陆知鸢看得出他眼底的怒,虽然不够了解他们父子之间发生的事,却也能感受到他心里的委屈。
“江枭...”她小心翼翼拉住他的手:“失去亲人的痛,我和你感同身受,可是——”
“感同身受?”江枭打断她的话,眼底越发得红,“你拿什么和我感同身受?”
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亲手拔掉的刺突然又扎满全身。
陆知鸢怔在原地,心里又酸又疼,垂在身侧的两手慢慢攥住了裙摆。
可他却还不知收敛,拖着又冷又懒的调儿,喊着她的名儿。
“陆知鸢,”他撕掉了平日里只有她才能看见的乖巧皮囊,露出了骨子里原本的狠劲儿:“别仗着做了我几天的女朋友,就试图来左右我,我对你的纵容也不是没有底线。”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拿话伤她,可是他压制不住心里的怨气,她该站在自己这边的,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原本无所谓的日子,却又因为她的参与而让他倍感珍贵的日子,可她却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试图帮那个人说情。
陆知鸢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眼底早已融化的冰在那一瞬,仿佛又凝结出厚厚一层,隔着不许她走近的距离,将她狠狠推出他的世界。
像是回到了最初。
周围人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一头狮子,一头把自己关在笼子里的狮子,自己不愿出来,也不让别人走进去。
可是如今,他已经亲手把钥匙递到了她手里,而她也打开了他的笼子。
她做不到看见他受伤的同时,还不管不问。
“江枭!”
眼看他往黑不见光的停车场去,陆知鸢从身后喊住他。
江枭站在一片阴暗里,脚步停住,但没有回头。
隔着眼底潮湿的雾气,陆知鸢朝着愈渐模糊的背影走近几步。
“那个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的男朋友,如果......”
她声音哽咽,眼眶通红,可即便是这样,她都忍着没有让自己落泪。
“如果知道我也失去了双亲,他是不是就舍不得说出刚刚那些话了?”
江枭眼皮猛地一掀,蓦然转身,可双脚刚迈出去一步,又猛地收住。
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个把自己伪装成慈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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