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就能意会。
半个时辰下来,穆裴轩不得不承认,段临舟能成为岭南商行行首,却是有他的独到之处,即便换了自己,也未必有段临舟的周到细心。
二人之间的尴尬在你一言我一语之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等流光来点灯,催二人用膳时,穆裴轩才发现外头天已经彻底暗了。
桌上茶水已经凉透了,段临舟搁下笔,仔细地看着册子上的墨迹,才道:“如此就周全了,”他问穆裴轩,说,“小郡王再看看?”
穆裴轩道:“不用了,你拿主意即可。”
段临舟微微一怔,旋即笑了,道:“好。”
二人如常用过晚膳,流光就捧了盅药呈给段临舟,穆裴轩看着那盅黄汤,眉毛都拧了起来。
段临舟这是真将药当饭吃了。
段临舟却像是习以为常,慢慢地喝着,神情都没变一下。似乎是察觉了穆裴轩的目光,段临舟抬起眼睛,疑惑地看向穆裴轩,“郡王?”
穆裴轩道:“没什么。”
他突然想起段临舟是习过武的,习武之人身体大都比常人康健,段临舟更是曾领着商队走南闯北,纵横岭南,如今却羸弱不堪,一场风寒说不定都能要他的命。
个中落差,简直无法想象。
这种陌生的情绪一直浮在穆裴轩心头,搅得他心烦意乱,穆裴轩甚至忘记了昨夜二人同榻而眠发生的事,自然而然地走进了主卧。
段临舟正靠坐在床头看书,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瞧见穆裴轩,朝他笑了笑。
穆裴轩脚步一顿,没来由的,心里就多了几分不自在。突然,他的鼻尖动了动,目光扫了圈儿,就瞧见了一只瑞兽香炉。
炉里正点着香。
穆裴轩道:“怎么突然点香了?”
段临舟随口道:“郡王不喜欢?”
穆裴轩本就是没话找话,道:“没有不喜欢。”
段临舟笑了下,说:“郡王若是不喜欢这味香,我让流光去换了。”
穆裴轩道:“不用。”
直到他上了床,段临舟也在他身边睡下,屋子里的灯熄了,穆裴轩将睡未睡之际,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浮现。
段临舟突然燃香,是因为他说过,不喜欢一股药味儿吗?
那一刹那,穆裴轩心都似乎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涌上无法形容的酸涩。他顿时就清醒了,睁开眼睛,偏过头,看向床里侧的段临舟。
不知是不是穆裴轩的错觉,段临舟身上的药味儿都淡了。
穆裴轩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段临舟说:“睡不着吗?”
穆裴轩想了想,“嗯”了声。
段临舟沉默了须臾,就坐起了身,穆裴轩问道:“你干什么?”
段临舟笑了笑,无奈道:“我换间屋子睡。”
穆裴轩愣了下,握住他的手腕,皱着眉道:“用不着,”他话说出口,又觉得太过生硬,补充道,“不是因为你睡在我身边。”
段临舟眨了眨眼睛,看着穆裴轩有力而又温热的手指,没有说话。
穆裴轩手中微微用力,道:“躺着。”
说罢,抽回手,却碰着了段临舟的指尖,他手指冰凉凉的,竟像是冷得厉害的模样。
穆裴轩手指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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