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萧元瑞在公堂之上喝问段临舟,道:“青桐都已经认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他一旁漆红柱子上的血迹未干,血缓缓淌着,蜿蜒成线,段临舟听着这话,竟笑了出来,道:“他认了什么,与我们郡王又有什么干系?”
萧元瑞冷冷道:“分明是穆裴轩指使他杀了我大哥。”
“荒谬,”段临舟道,“只凭他那么一句话,何以作为证据?”
萧元瑞说:“哦,不足以指认穆裴轩杀人,那便是你了。”
段临舟哂笑道:“我不过一介幕僚,初来玉安,怎能买通掬芳阁的下人为我杀人?”
“的确,穆裴轩手中的幕僚不能,可段老板你,穆裴轩的郡王妃,”萧元瑞盯着段临舟,“就未必没有这样的手段了。”
萧元瑞这话一出,不啻于又是砸下一块巨石,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段临舟,守在段临舟身边的周自瑾更是脸色大变。台上的秦甫仁也愣了一下,道:“三公子,这话何意?”
萧元瑞目光自那几位身上逡巡而过,道:“这位周先生,根本不是什么幕僚,而是瑞州段氏商行的段临舟,靖南郡王的郡王妃。”
段临舟看着萧元瑞,半晌,笑了一下,道:“那又如何?”
萧元瑞说:“当初穆裴轩曾在宫中与我大哥大打出手,就是因你而起,何况你既来了玉安,又对外道是幕僚,如此避人耳目,鬼鬼祟祟,焉知你暗中做了什么?”
段临舟看他咄咄逼人,叹了口气,道:“三公子,你可成亲了?”
萧元瑞一愣,不知他怎么突然扯到成亲这事上去了,蹙着眉,道:“这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段临舟眨了眨眼睛,道:“大有关系,你既知道我是小郡王的郡王妃,就当知道,我身子不好,娇弱,我家郡王原也不愿我陪着他这般奔波跋涉,可奈何我不忍心见他孤身一人来此,应对虎狼——”
“啊,”段临舟止住口,笑了笑,道,“不是说三公子。”
萧元瑞一贯笑盈盈的脸险些维持不住笑。
段临舟无可奈何道:“怎么办呢?郡王只好答应了,你也知我本是商户出身,不通宗室规矩,郡王担心我身子,又为免我劳心学那些规矩,说不得还要受人冷眼,便没有对外人道明我的身份。”
“没成想,还是有人窥探了我们夫夫之间的事,”段临舟很是苦恼地问秦甫仁,说,“秦大人,难不成郡王心疼我,这也成了定罪的证据?”
秦甫仁哑然。
萧元瑞看着段临舟,扯了扯嘴角,道:“郡王妃巧舌如簧,倒是让我自叹弗如。”
段临舟谦逊道:“实话实话罢了。”
萧元瑞说:“可你既已是郡王妃,有诰命在身,入得玉安,便当一道去拜见陛下,否则无声无息,莫不是目无君上?”
段临舟咳嗽了几声,道:“我自是也想拜见皇上,奈何初来玉安,水土不服就病倒了,无奈之下,郡王只好呈了折子陈情。”这桩事自也是有的,他们来时带来了进贡给皇帝的贡品,那封折子上却玩了个文字游戏,这事含糊了过去。
没人会关心那么一封折子。
段临舟道:“三公子若是不信,大可去查那封折子。”
萧元瑞一无功勋,二无品阶在身,上呈给皇帝的奏折自不是他想看就能看的。萧元瑞也明白,他盯着段临舟看了会儿,微微一笑,道:“郡王妃并未回答我,那青桐缘何指证你呢?”
“他在牢里好好地待了这么几日,偏偏见着了郡王妃,就撞柱而亡,还称一声主子,这不是太巧了吗?”
段临舟轻叹一声,道:“我怎知他要如此污蔑于我,我连掬芳阁都不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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