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薛夫人不由轻叹口?气,垂下眼帘看茶碗中微凉的茶水,幽幽道:“如这样的事?,总要两厢情愿才?好。二郎既占了她的身子、与她成了好事?,老身便?不好再多言什么;只一条,二郎需得记住了,她终究是三郎的救命恩人之妹,年纪轻轻就失了兄长?,孤苦伶仃的,着实是个可怜人,千万要好好待她,莫要叫人受委屈;子嗣的事?暂且放一放,倘或将来她想通了,将人全须全尾地纳进府里来,待正妻入了府,再叫她诞下一儿?半女的倒也无妨。”
窗外立着一棵颇有些年岁的秋海棠,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映在窗上的花叶剪影随风摇曳,薛夫人甫一抬首,看到那些浮动纷乱的花影,思绪渐深。
宋珩只将“可怜人”三个字听了进去,没来由地想起施晏微于床榻间布满泪痕的芙蓉面,移开视线,亦看向窗上的棠花剪影,意味深长?地道:“的确是个可怜见的小娘子,某自会好好待她,阿婆无需忧心。”
薛夫人闻言颔首,将话锋一转,说起无关紧要的闲话来。
疏雨烹好茶,在檐下立了一会儿?,轻轻叩门,薛夫人唤她进来,对着宋珩道:“二郎也品品三郎送来的新茶罢。”
宋珩微微颔首,自疏雨手里端过茶碗,但见茶汤清亮,入口?清香纯和、回味甘甜。
“确是好茶,应是产自蜀地的明前绵州松岭茶。”
薛夫人点点头,轻笑起来,嘴里毫不吝惜地夸赞他道:“二郎乃是茶中行家,自然?瞒不过你的这张嘴去。”
祖孙二人又?坐一阵,窗外夜色渐深,明月高悬,宋珩不紧不慢地搁下手中的茶碗,起身告辞离开。
回至退寒居,宋珩令冯贵掌灯,临上.床安歇前,吩咐他明日往库房里取了那方螺钿匣来,再挑些金银首饰一道送去别院。
家主素日里虽不甚温柔,心中却还是疼惜杨娘子的。冯贵暗自喟叹一番,忙不迭地恭敬应下,吹灭屋中蜡烛,执一方灯台默声退出去,将门带上关好。
翌日,冯贵依宋珩之命,取了对牌往库房而去,找出那方螺钿匣,又?往雕花玉盒里装了满满当当一匣子的首饰。
一路出了宋府,直奔蘅山别院而去。
彼时?,施晏微正靠在罗汉床上看书,将不认得的字圈出后记录在纸张上,而后通过翻阅《说文解字》识字。
练儿?见冯贵过来,隔门通传,施晏微乍一听到“冯郎君”三个字,不禁心脏漏半拍,虽说她今日的情况相?比昨日已经好上一些,到底还难受着,如何能应付得了宋珩。
转念一想,今日并非休沐,许是冯贵那厢奉宋珩之命送东西亦或是传话过来,遂平复下来,温声唤人进来。
冯贵先叫人将两方匣子往小几上搁了,而后朝人叉手欠身施一礼,面上堆着笑,“杨娘子,家主特意命奴送这两匣子首饰过来,还请杨娘子细细过目。”
施晏微轻轻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打开那方雕花玉盒,其内珠宝金光闪闪、熠熠生辉,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他对自己?这只“金丝雀”出手倒大方。施晏微冷笑一声,随手拿出一支金钗送与冯贵,语调平静:“劳冯郎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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