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晃人眼,刺得施晏微下意识地错开视线,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往墙根处躲。
宋珩逼近她,直至来到她跟前,方慢慢俯下身来,微凉的指尖支起她洁白如玉的下巴,感受到她的牙关都在发抖发颤,嘴里冷笑道?:“你竟也会知道?怕?那日?夜里不是还胆大到冒着?性命危险也要逃走,我还当你有多大的能耐出息。”
施晏微缩在无光的阴暗角落里,不愿再去看他,偏这?会子被?他支着?下巴,不得不被?迫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二人目光相触时,出乎施晏微意料的是,他的眼中并无半分愤怒、憎恨之色,独有淡淡的嘲讽之意,仿佛在看什么有趣又?可?笑的物件。
宋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稍稍收拢修长的手指,沉声道?:“孤身一人在外野了三月有余,如今被?我寻回,心?中可?有悔意?”
那人手上的力道?太大,即便只是稍稍用?了些力,亦捏得施晏微下巴生痛,整个眼圈都变得红润,似要沁出氤氲的水雾来。
施晏微不卑不亢地迎上他那鄙夷的目光,凝眸注视着?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些被?他强迫、威胁、欺压的画面,不禁恨意翻涌,悲从中来。
做错事的人从来都不是她,该死的人是他才对,她为何?要怕他?
施晏微重新审视她与宋珩的过往,忽然就不那么怕他了,只觉原来一个人悲愤到了极点后,是什么都可?以不惧了的。
“悔?我为何?要悔?”施晏微反唇相问,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我当真是受够了在你身边供你消遣泄.欲的日?子,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也是耶娘生养长大的,缘何?要自甘下贱到沦为你的玩.物?晋王今日?若定要问出个答案来,我只悔恨当初没有看穿你的龌龊心?思,早早离了府走得远远的,生生招致后来数不清的腌臜事!”
从前她的转变与顺从都不过是虚与委蛇,只为静待时机背弃他而去罢了。
宋珩深吸数口?气?,生生压下胸中那股滔天的怒火,眼底染上一层骇人前朝阴翳和凉意,冷冷地看着?她。
“我乃堂堂三镇节度使,前朝圣人亲封的定北侯、晋王,护佑北地十年无虞,却原来在你眼中就这?般不堪;你不过一无枝可?依的小小孤女,与我做孺人竟还辱没了你,令你自轻自贱了。”
宋珩说到此处,眸光愈发冰冷,下颌因为心?情不佳而紧绷着?,强压着?胸中那股腾腾而起的怒意,陡然松开施晏微的下巴,两手去解腰上的金带。
“如此也好,你既这?般不懂尊卑、野性难驯,我也没什么好顾念的,今日?倒要看看你的这?一身反骨,究竟能不能硬过我的手段去。”他一壁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壁大力抓过施晏微的两手反剪至背后。
宋珩眼中的寒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玉色。
施晏微很久便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旋即惊恐地睁大眼睛,奋力反抗起他来,厉声斥道?:“宋珩,你不是人!此间不是你的宋府,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你会不得好死的...”
饶是施晏微用?尽了浑身的气?力,然而那点子力道?放在宋珩身上就跟小孩子过家家,挠痒似的,根本起不到一星半点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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