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他日夜忙于处理新朝的国事,岂会有过多的心思来追查她的踪迹,何况薛夫人虽然年老,但她的心却半点不老,头?脑亦尚还清明得?很,定会从旁规劝他早日册立皇后、广开后宫,为宋氏一族开枝散叶。
君王当雨露均沾,有爱妻美妾陪伴在身侧,宋珩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想?起她呢?
正思忖间,宋珩凤目微眯,在她探究的眼神中开了口:“那娘子你,从今往后可会心甘情愿地伴我左右,永不离开?”
虚无?缥缈的鬼神之事,施晏微向来都是?奉行敬而远之的原则和态度;然而在她意外穿进?这幅身躯中得?以重生后,又?无?疑冲击了她的唯物主义观。
可她急于逃离宋珩的控制和摆布,这会子为着稳住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起誓:“我若不是?心甘情愿给晋王做孺人,便不会有此问。晋王若不信我,我可在此立誓:此生愿与晋王相携,绝不相负,若他日有违此誓,便叫我不得?善……”
终字还未出口,宋珩忽然一把捂住她轻张的朱唇,剑眉折起,神色肃穆道:“好?娘子,我何曾说过要你立下这样的毒誓,即便你有上?天入地的本领,再次从我手心里逃了出去,我亦会用尽一切办法将你寻回;试问,我要一个?死人又?有何用?我要的,不过是?你这个?人而已。千万莫要再说这样的胡话。”
施晏微当即颔首示意自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宋珩这才收回手,敛目垂首,对上?她的目光。
二人的瞳孔里皆映着彼此的身影,透窗而入的清凉晚风吹动衣摆,却吹不散那两道人影。
周遭似乎都静了下来,只?余下细微的风声和窗外时有时无?的蝉鸣声,施晏微适时攀住他的肩,“晋王这是?答允我了?”
宋珩点了点头?,舒展眉头?,轻声细语地道:“娘子思量周全,我岂有不应之理。你在洛阳无?亲无?故,总不好?叫你只?出这道院门,就?进?了我的上?房;你虽在太?原府下辖的文水长大,可那处已经没有你的亲人了,你既决意嫁与我做孺人,往后二娘和阿婆便都是?你的亲人,有她们在身边照拂你,我也能放心;再者,你从宋府风风光光地出嫁,整个?北地和洛阳自会知晓我珍重你之心,即便将来迎了正妃入府,亦不会有任何人胆敢轻慢了你。”
施晏微低头?去勾他的小拇指,跟个?孩提似的说着俏皮话:“好?,既这么说定了,晋王这回可不许再骗我。骗人要变小狗的。”
宋珩知她这是?对三年之约的那桩事耿耿于怀,觉得?他欺骗、戏弄了她,可他沾染过她后,就?无?法再放开她的手,他也为此恼恨过自己,但在苦苦压制无?果后,他最终还是?决意屈从于私心和欲望,在她面前当一个?出尔反尔的无?耻小人。
本是?小孩子之间的把戏,但因做的人是?她,宋珩很是?乐意配合,也去勾她的手指,“好?娘子,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骗你,更不会对你食言。从前那些让人不舒坦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会好?好?补偿你,宠爱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整个?北地和洛阳城中,你尽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世上?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拘着你,更遑论给你气受。”
话里话外,她只?需做他一个?人的奴,奉他一个?人为主人,还可借着他的权势“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大抵在他看来,这样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吧。
宋珩却顾不得?她在想?些什么,垂首去吻她的丹唇,不多时便叫她张了檀口,似乎就?连空气都被?他掠夺,呼吸轻浅。
他今日一早刮了那些胡子,倒没有像昨晚那样扎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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