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道:“风间勾在树上……”
元叔目露不忍:“他?说崖缝里斜伸出来的只有那一棵树,再往下百丈深渊……老天再不肯援手了?。”
“我?去看看。”
“您要去孟浮山?”
宴云笺不再回答。
“公?子——”
“阿笺哥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宴云笺刚迈出两步猛然一顿, 将手中伞交给元叔打?着, 转身折回。
他?牵着姜眠的手往屋里带:“谁让你不打?伞就跑出来。”
姜眠急问:“出什么事了?, 谁失足落崖?是高叔吗?”
她在屋中等了?太久,外边闷雷雨声交杂让心里不安愈发沉重, 实在等不下去,起身向外走?想看看究竟,刚走?到门口,便隐约听到谈话声音。
宴云笺把姜眠带到屋中,低垂着眉眼,用袖口轻轻擦了?擦她脸上落的雨水:“是,但未必是最坏的情况,我?去看。”
“我?同你一道去。我?马术很好……”
“阿眠。”
“你知道的,你不能受寒,山间雨水重,”宴云笺低眸望着她,“你若受寒,我?要分?心照顾你。”
他?鲜少把话说的如此直白,姜眠懂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二人共染血疾,她身体弱,十分?惧寒,若真着了?凉,还?得需要他?的血,那便是在给他?拖后腿了?。
“那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宴云笺轻声道:“你陪着义?父和?姜夫人。好好照顾他?们,等我?回来。”
纵使心中再沉重的担忧,姜眠也?只得点了?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宴云笺抚了?抚她脸颊。
旋即转身向外走?,他?没有打?伞,倾盆大雨刹那间将他?满身浇的湿透,他?迅速牵了?马出门,在门口碰见姜行峥。
“阿笺。”他?也?是一样的湿透狼狈。对视一眼,言简意赅,“高叔的事我?也?知道了?,我?们一起过去,分?头找。”
宴云笺点头,翻身上马,如飒沓流星在漫天雨幕向远方?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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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已是第四日,孟浮山大而空旷,又因雨重泥泞难行,搜寻起来十分?困难。
那日出门时宴云笺穿着一身青衣,如今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衣衫湿答答贴在身上,处处溅着雨泥。
不过几日光景,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微微凹陷下去,淡青色的胡茬从下巴上冒出来,透着落拓的狼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二公?子,您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宴云笺道:“我?不饿。”
“可是你已近两日水米未进了?,之前?也?不过吃了?几口干粮,这样下去身体扛不住的呀……”
其实他?说的宴云笺没太听进去,目光巡移中忽地一厉,死死盯着前?方?某处。
霎那间他?反应过来,顾不得雨地湿滑拼尽全身力气向前?奔去,最后几乎是踉跄扑在那具骸骨旁边。
连着几日的暴雨冲刷,这半具尸体上的衣衫几乎已经冲烂,泡涨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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