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止高中有一阵子迷上了球星,连颂这个老古董哪懂这个呀,连雨止都不爱跟他说话了。连颂就把那些西洋名字记在纸上,一把年纪了熬夜看凌晨三年的球赛,到处托人打听,背那些稀奇古怪的足球术语,可算是把这些西洋人记住了。
一和吴历讲起这些事,电话里连雨止都乐不可支。
到了第二天,连雨止才知道昨天他们要他回家,是因为爷爷知道了他和吴历的事,脑梗住进了医院。老人家本来就有高血压,气得住进了疗养院。
连雨止回了家,连颂没有说他什么,妈妈给他把行李箱里破掉的衣服都缝了缝。房间里是过去三年里,给他买的生日礼物和新年礼物,有他一直想要的相机,和他第一次面试时拿不出手的正装。
第二天,连颂开车去机场拿上个月托人给连雨止买的球衣和新相机,期间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就在高架上出了车祸。
邻居阿姨经过看到了,赶紧给连雨止打电话:“你爸爸在这里啊,你别担心啊,已经打120了!”
那天连雨止想了很多。
小时候他发高烧,连颂一辈子被人家说是铁血导演,结果在医院里抱着他哭,比他还要像小孩子。
输个液扎针,连颂明明害怕,还是要盯着看,怕他的血管太细,怕扎痛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臂伸出来代扎。
媒体和外界给他压力,可是连颂没有过,连颂甚至没希望他成为导演。因为他喜欢,所以连颂早早就退隐江湖不拍了,免得人家以后总要提起来连雨止的爸爸是他。
连雨止就是他自己,不需要当谁的附属品。
连颂想让他做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可是这几年里,他和吴历待在一起,家也不回,跑前跑后地,因为吃得少,食管细,差点动手术。酒局多,工作熬夜频繁,一身的胃病,吐起来就犯低血糖。
连颂如果知道,一定要心痛死了,说不定还会和他大小声。
连雨止总是想,等他功成名就了,连颂管不了他,就只能吹胡子瞪眼接受了,到时候他可以给连颂买很多酒。
进手术室前,连雨止抓着连颂的手,连颂说不了话,只是死死看着他。
连雨止便明白了,木木地说:“你出来了我就给他打电话。”
连颂没死,只是手术室里没醒过来。
连雨止抱着相机,在急诊室外,他不知道该找谁,手指却已经先一步按到了吴历的号码。
那天吴历就要回来了,南京的雨也快停了,重庆小面换了个大的店铺正在装修,他们不用纠结去哪家了。
电话里,吴历一听他声音就知道不对,一直问他发生了什么,反复让他等他回来。
连雨止盯着脚尖,他来的路上打不到车,自己又没有驾照,鞋子上全是苏州这两天连天大雨的泥泞。
这双鞋是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吴历送给他的礼物,他一直好爱惜,别说下雨天了,平时出门逛街都舍不得穿。
他慢慢地把鞋尖上的泥巴一下一下地蹭掉,才慢慢地说:“吴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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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出分手的话很轻松,一点也不难,”坐在剧组下山的大巴车上,入夜了雨还没停,连雨止搅着奶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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