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出门时,要不是因为他们这院子正大门的那条路离风花雪月楼会近些,他们甚至还会错过。
因为燕奕歌是直接抱着易淮从墙内翻出来的——易淮是能自己翻,但自己翻没什么意义。
落地后,易淮与燕奕歌才走几步,易淮就注意到了立在门口的一封拜帖,旁侧还有个机关锁的小匣子。
易淮稍怔,这才从另一个自己的脑内知道了早上有人来敲过门。
易淮:“……”
不得不说,巫沉凝离开时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虽说他自己清楚,如若对方敲得急,燕奕歌不至于真不理会,但别人不知道。
燕奕歌面色如常地过去拿了拜帖和匣子,易淮也朝大门口走了两步。
他解锁匣子,燕奕歌就展开了拜帖。
那拜帖没什么特殊的,非要说有什么,无非就是上头的印鉴和纸张的刻纹是出自风花雪月楼,里头的内容也是说风花雪月楼诚邀燕奕歌燕庄主今日申时来参加风花雪月楼的夜宴云云。
易淮本以为匣子里会是什么风花雪月楼的信物,又或是入场的证明,但没想到一打开,居然是一支发簪。
易淮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进场凭借一支发簪吗?风花雪月楼用这个当进场的信物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虽说风花雪月楼也的确是风月场所,但风花雪月楼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甚至以风雅出名,多少“大家”①出自风花雪月楼,甚至有官家小姐请过风花雪月楼的小主做老师学舞或是琴。
而且风花雪月楼不止擅长歌舞,就连棋艺也非凡,风花雪月楼好几个姑娘都是与国手②对弈过的。
像观红鱼这样的存在,还赢过国手。
往年风花雪月楼设宴,入场的信物都很是雅致,比如木雕的莲花;比如蜡做的什么小摆件,还带着独特的清香,可以在开宴后摆在案上或雅间内点燃,等到蜡烛燃尽时,宴会也刚好散场;或是两面绣的扇面,没有扇柄的那种,可以自行处理收藏……
这簪子虽然好看,上头的玉兰花也有些巧妙,呈绽放之势,栩栩如生,却也终究是支簪子。
拿这个做入场的信物,多少是缺了风雅,多了分俗气的。
只是……
“我也觉得眼熟。”
燕奕歌说。
易淮没碰这根簪子,他只端着匣子细细地看了眼:“这颜色也比较独特,好像是薄柿色……”
话出口后,他终于悟了:“是不是薄柿戴过这个,风花雪月楼想说他们知道薄柿的消息,或是想告诉我薄柿就在风花雪月楼,所以才把这个簪子放进匣子里的?”
燕奕歌仔细回忆了下:“不记得了。”
他说的是不记得薄柿戴没戴过了。
易淮觉得很无语:“谁会记得这个啊。”
他说的是实话,这也是为何无论是哪个易淮都没半点吃醋的意思。
因为他是真不记得薄柿戴没戴过这个簪子,甚至就连她戴没戴过簪子都没有注意。
他是过目不忘,但压根不会去在意的东西,又怎么能不忘。
拜帖上说的是申时,现在距离申时不远了,等他们慢悠悠晃过去时间便差不多。
易淮把匣子盖上后,就让燕奕歌拿着了。
懒得拿东西。
京城就算要比中州、南海、越东都要冷许多,可这里依旧是最繁华热闹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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