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反正这里是陆府,她是他过了明路的妾室,他留宿在这,天经地义。
陆怀海喉结上下翻滚了两下,说道:“好。”
见他许久没有回应,谢苗儿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继续劝他留下,忽听得他答允,她下意识眉眼弯弯地笑了。
——
新来的两个丫鬟是对姊妹,一个叫大妮一个叫二妮,被陆家人买来不久,还没改名。
谢苗儿问她们:“院子里一间旁的屋子也没有吗?”
大妮面露难色,道:“一共只有三间,奴婢下晌才来,才把阴面的耳房收拾好。”
谢苗儿有些为难了。
谢家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都有好几处五进的宅院,青芜院里,星牖住的都比她眼下的卧房还要大上许多。
长在锦绣堆里的谢苗儿第一次面临地方不够的困扰。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着,她们不明白这个谢姨娘在为什么而发愁。
少爷来了,难道不和她歇在一处吗?
谢苗儿稍加思索了一会儿。
丫鬟们的耳房虽小,但是她今晚去挤一挤应该也是可以的?
于是她对大妮说:“今晚我和你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另一边的陆怀海用左手掌心搓着自己右手的手背,走了过来。
这么一会子功夫,他居然见缝插针地在旁边打了两套拳,还嫌薜荔架子碍事,把它们都搬到了角落里。
当真是行动如风了。
他朝谢苗儿道:“打个地铺就好。”
谢苗儿下意识“哦”了一声。
他既然发话了,那便这样吧。
谢苗儿想,卧房虽小,打个地铺的地方还是有的,夜里将帐帘放下,倒也不算太局促。
于是,她便和两个妮一起去铺地铺了。
陆怀海没太在意她们的动静,今日光顾着和亲爹干仗,白白荒废了半天。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放在练武上也是颠扑不破的。
陆怀海慢条斯理地打过拳后,信手抄了把苕帚来当剑使,才使出第一式,他便被灰尘扑了满面。
“啊呀!”谢苗儿忙道:“陆公子,下午她们才用这苕帚扫的院子。”
陆怀海有些狼狈地咳了两声,眉峰上沾上了草屑,他尴尬地抹了把脸,把苕帚丢开了。
“不练了,梳洗罢。”
谢苗儿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又弯起了唇角。
日后打得倭人满地找牙的陆将军,现在,还只是个和她一般大的少年。
她心中原本模糊的陆怀海形象,有如被春风拂过的柳梢头,忽然就生动了起来。
不知陆怀海在磨蹭什么,谢苗儿梳洗完了,他都没好。
谢苗儿便先坐在了地铺上。
小院虽简陋,多余的床褥还是能凑出来的。
打地铺的体验对于谢苗儿来说很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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