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病来如山倒,他第二日还是没能好起来,高烧不退。
连帝王都惊动,前来探望。
太医来了,只叹一句“心有郁结。”
胡为玉身为凤凰台的首席御医,他是知道真相的,不免隐晦的提醒帝王几句,“陛下若是执意将原本自由的鸟儿困在笼中,便是在金丝笼里,好生饲养着,它也是不开心的。”
换而言之,反复发作高热,是心有郁结所致,有时候病症是出在心病上。
人若是没了盼头,肯定是不想活了,当然,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陛下沉默。
胡为玉心中叹气,小心翼翼道,“臣已经叫人去熬药了,等服下之后,便看今晚能不能有所好转,还请陛下宽心。”
“那就劳你费心了。”顾怀尧道。
“有时候手中的线握得太紧,可能会适得其反,还会伤了自己,陛下不妨松上一松,或许会有另一种收获。”胡为玉说完,作揖告辞。
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就看陛下怎么想了。
当晚——
沈兰舟不只没有好转,他还病发了。
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冷汗淋漓。
正在一旁批阅奏章的顾怀尧上前拉开床幔。
只见沈兰舟脸色难看的瑟瑟发抖。
“又作噩梦了?”顾怀尧连忙安抚他。
沈兰舟扭曲了表情,死死抓住顾怀尧的手,语无伦次道,“……好疼啊……”心脏激烈的跳动,近乎到了危险的地步,心里还残留着那刻骨的怨恨,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见顾怀尧在说什么。
“他们杀了我……他们要杀了我……我,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魔怔的沈兰舟根本没发现他把顾怀尧的手臂抓出数道血痕。
要不是顾怀尧用力牵制,皮肉都能被他扣下来一块。
顾怀尧将人抱紧,不停的安抚他,“冷静一点,有朕在,没有人敢杀你……深呼吸……别咬舌头……”
顾怀尧连忙用另一只手捏住沈兰舟的下颚,眼疾手快的塞进布团,避免他咬伤自己。
这种事之前发生过很多次,有一次沈兰舟就咬伤了自己的舌头,从那以后他就特别注意这方面。
寝宫里有人彻夜守着,那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守夜的宫人。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每个人反应过来,倒水的倒水,叫太医的跑去叫太医,送药的送药。
序而不乱,各司其职。
胡为玉早就心得应手,将准备好的银针摆出,快准狠的扎了沈兰舟好几针。
在顾怀尧和两名太医的强制下灌了药,折腾了好一会才渐渐安静下来,
看着帝王手臂又添新伤,临安倒抽一口凉气。
太医也连忙上药包扎。
顾怀尧质问,“不是停了药么,他已经许久没有犯过病,这次怎如此忽然?”
他将袖子放下,挡住那包扎的白布。
胡为玉恭敬道,“陛下,那药确实停了,最近公子吃的,也只是调理身子的补药罢了,此病颇为疑难,又是心病,若想彻底治好这病,只得从长计议啊!”
他顿了顿,补充道,“既是心病,自然得找出公子魔怔的根本,方可有法子缓解病情,下官斗胆,敢问陛下,公子魔怔时,可有说些什么?”
皇帝沉默片刻,皱眉道“他总喊着有人要杀他。”
庸太医沉吟,“公子不像是这般承受力脆弱之人,只怕是公子被非人的手段折磨过,从而留下了心病,又或者因为别的什么而受到打击。”
顾怀尧不由得想起,两年前沈兰舟喝?
下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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