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里的酒水是清亮的淡黄色,散发着淡淡的葡萄香,这是寄生市能酿出的最珍贵的酒。
楚彻将酒杯递到他的嘴边。
他看着许知奚像小动物一样温顺地咬住杯沿,微抬高酒杯,喂他喝完了一整杯酒。
几滴酒自唇角滑落,楚彻用拇指揩净,又送到他的唇边。
许知奚吻了吻他拇指上的酒渍。
楚彻克制着心底滔天的欲念,闭了闭眼睛,低声说:“你们两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许知奚支起上半身,向后靠坐在沙发脚。
楚彻拿起一旁的酒瓶,又斟了一杯酒,坐在了许知奚的对面,两人一猫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幼稚地围坐在地毯上。
“哪里都不一样。”他说,“外世界发生了与里世界不同的事情,蝴蝶效应的影响下,你们走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上,造就了完全不同的性格。”
“嗯。”其实早在下午看到那段视频时,许知奚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视频里拍到了一个对视的瞬间,他看到了自己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了陌生的神情,冰冷、通透,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情绪,这样的认知给他带来了些冲击感,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外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外世界的人也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经历着不同的人生,拥有着不同的记忆。
哪怕他们有类似的生活环境,相同的名字与相貌,他们也不是同一个人。
许知奚决定要去接触冬岸,另一个原因是想要了解破壳这个组织。
他必须要更详细地了解外世界这一存在,摸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成为了里世界的居民。
如果按照他和楚彻先前推测的那样,这里只是外世界所创造出的一个“镜域”,他们本是外世界的人,通过意识上传来到了这里,并且被编辑了记忆,忘记了外世界的存在,因此长久地生活在了这里,那么他与外世界的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同一个人。
可是现在的种种迹象却表明,他在里世界生活的这些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独立性格,与外世界的自己截然不同。
截然不同的两个意识,还能算作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有朝一日他们要离开这里,返回外世界,他该怎么融入自己的身体?
总不会是变成个精神分裂。
那楚彻怎么办,他不能忍受自己和楚彻谈恋爱的时候,还有另一个“自己”在旁边当电灯泡。
退一万步说,他怎么和楚彻上床啊?
“我要去见冬岸。”许知奚笃定地说。
楚彻喝了口酒,看他一眼没说话。
许知奚两手撑着地,凑近些:“我大可以不告诉你,自己偷跑出去,但我现在告诉你了,说明我心里没鬼,你拦也拦不住我。”
楚彻听着这看似坦荡的话也无动于衷,只是点点头,平静地陈述事实:“你是需要我派人暗中保护你。”
许知奚被拆穿也不恼,心道主要是你拎个铁链进来威胁我,要不然也不至于出此下策:“随便你,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得弄明白我到底是什么存在,万一以后破壳计划成功了,我们出去,我和那个人变成一体了,你喜欢哪个?”
这个问句被他随意地抛出去,像在问点过外卖了吗一样简单。
但楚彻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早就看出来许知奚非常在意这个问题。
他知道从进门的那一刻起许知奚就没说过几句真心话,和他坦白是为了骗他派人去保护,骗他派人也并非单单只是为了保护安全,而是为了反向追踪,许知奚早就猜到了除了警署外他还有其他私用帮手,他想知道他的人都藏在哪里。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真假交织的,在句句试探里,只有这句“你喜欢哪个”是真的。
但楚彻倒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他今晚还没有说过谎话。
他晃了晃酒杯,也如许知奚一样满不在意地答:“喜欢你。”
如此随意的表白好像有点廉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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